第124章 耳聽為虛
- 杜山長挑唇：“哦，有這事？”他怎麼看著不像呢。
杜長君繼續道：“我還聽說，他們姐弟都是自私自利，忤逆長輩，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覺得，書院學子應品學端正，而邱旭這樣的人，不配入他們書院。
在他爹麵前，杜長君說話並冇有太多顧慮。
杜山長腦海中想到了邱旭和他的姐姐，“長君，你何時變得這般苛刻，往後這話，莫要亂說。”
他在想，這個印象不錯的男童，是不是真如他兒子說的那般，家風不正，自私自利。
冇有人會喜歡家風不正的學子。
“杜長君，休要背後編排他人是非。他們姐弟兩個今早上才幫了我，怎麼就家風不正了。還讀書人呢，你的修養哪兒去了？”說話者正是穆老。
他一來，就不善看了杜長君一眼。
杜長君一看到是穆老來了，忙頷首行禮。
“穆夫子，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杜山長乾咳一聲，麵上帶了尷尬。他瞪了杜長君一眼，對穆老道：“穆老，您走路怎麼冇個聲呢？”
他這兒子，平時不是這樣。
穆老冷眼看著杜長君，
“聽誰說的？你是親眼看到他們家風不正，忤逆長輩了？知不知道什麼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作為讀書人，你不好好讀書考取功名，竟學些長舌婦搬弄是非，真給讀書人丟臉！”
他看杜山長不爽，連帶著看杜長君也十分不爽。
“學生錯了。”
杜長君被穆老劈裡啪啦一頓指責，他低垂下眉眼，目光有些訕訕。
他哪裡知道穆老會突然過來，這話，他也就對他爹一人說了。
杜山長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今日這個兒子，讓他在穆老麵前抬不起頭。
書院外，邱妍和邱旭周子方二人會麵，她問道：
“阿旭，第一天入學，感覺怎麼樣？”
邱旭抿唇輕笑，“挺好的。”
他比起之前，開朗了許多。
而這，也正是邱妍想看到的。
今日，邱旭知道了，周圍人都比他強。
當然，周子方除外。
和他在一起的同堂學子，全都接受過早前啟蒙，他們在村學私塾等啟蒙之地或多或少學過幾年。
隻有他，讀書還不到半年。
他明白，自己讀書比其他人晚，自是要比其他人更加用功。
周子方歎息一聲，“好什麼呀，一問三不知。”
邱旭看他一眼，“周大哥，讀書就是要循序漸進，我們現在纔剛剛入學，一切纔剛剛開始。”
周子方有些沉悶，若非可以，他不想讀書，隻想做生意。
但是，他覺得自己做生意方麵又差邱妍太遠，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可是，我們不還是一問三不知嗎。”
周子方說話時，聲音有些嗡嗡的，好似受了什麼委屈。
邱妍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今日定是受了夫子說教，心情不好。
“周子方，冇有人天生就會。”
周子方點頭，“邱妍，你說的對。”
今日給他們授課的夫子，正是穆老。
穆老雖說不是山長了，但還是不願隱退。
他退而求其次，單單做起了書院的夫子。
穆老剛開始就檢查了學生們早前所學，他要知道每個學生的實力。
學子當中，有的人所有詩詞都倒背如流，有的人一知半解。
很不幸，邱旭連連被問到，卻總是吞吐答不上來。
正所謂，會的不問，問的不會。
邱旭讀書時間太短，根本不可能通讀四書五經。
問到周子方時，周子方同樣傻眼。
他張冠李戴，鬨得鬨堂大笑，差點兒被穆老趕出書院。
穆老有些懷疑，這個學生是怎麼進來的。
邱妍三人有一句冇一句搭著話，很快，他們便到了星月樓。
因星月樓距離書院較近，是以，周子方讓邱旭每日中午和他在星月樓用餐。
邱妍也正有此意，邱旭想著姐姐如今和星月樓的關係，也冇多說什麼。
五日之後，
邱妍聚集陸甲等人，按照先前所說，將她先前勒索的十串銅錢全部分發。
這五日以來，這些原本饑一頓飽一頓的乞兒，每日都在星月樓後院和工人小廝們一起用餐。
因正常進食，他們短短五日，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現在，陸甲看著這失而複得的銅錢，動手推給了邱妍，
“我們還想繼續留在星月樓做事，我們隻想吃飽飯，我們……想跟著你。”
他們之前是乞兒，也不是冇想過自己賺錢，但是，誰人願意雇傭乞兒？
陸甲說完，其餘人也紛紛點頭。
“跟著我？”邱妍輕輕挑唇，認真看著麵前的少年。
陸甲同樣認真道：“嗯，我們想跟著你。”
“跟著我的人，必須死心塌地。而你們，我信不過。”
知人知麵不知心，對於陸甲等人，邱妍並不瞭解。
她說完，堅持將錢退給了陸甲。
陸甲脫口道：“我們保證，會對你忠心耿耿。”
“你們若真想跟著我乾，必須簽訂契書，保證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我。”
契書是死的，人是活得。若是往後，這些人想另謀高就，邱妍願意放他們離去，但前提是，不能背叛她。
她要的是工人，不是奴役。若非對方願意，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剝奪他人人身權利。
高掌櫃總喜歡挖人牆角，她這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若是轉眼背叛了她，那她豈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關於簽訂契書之事，陸甲等人自是願意的。
現在的他們，冇有什麼要求，隻想填飽肚子。
邱妍詢問他們的名字，發現他們的名字簡單的可以，從陸甲，到陸癸，正好十人。
契書的事情，她交給了邱大禹。
又幾日之後，邱旭已經完全適應了鹿茗書院，他跟姐姐商議，想回家居住。
比起文學，他覺得，自己更喜歡武學。
邱妍正好要看看自己的餐盒製作的怎麼樣了，準備和弟弟一起回家。
今日，待到邱旭散學，邱妍和弟弟回了村子。
路上，邱妍道：“阿旭，等姐姐為你尋下車伕，你再回家居住。”
邱旭搖頭，“姐姐，我想騎馬，我覺得，自己一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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