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問鬼

“噗通！”

許航和程今雨摔進屋裡。

幾步外，女助理李蓉躺在地板上不斷抽搐，每動一下，口鼻就嗆出一股血沫。

與此同時，一個模糊的孩童身影背對著許航，像是找零食一樣，不時從李蓉腰間掏出些物件塞進嘴裡。

熱氣騰騰！

鮮血淋漓！

“啊！”

程今雨爆發出刺耳的尖叫，連滾帶爬地衝向門口。

然而，下一秒她就絕望了。

“門呢？

快開門啊！

救命！

誰來救救我……”她的麵前，原本應該是門的位置，此時卻放著一張老式八仙桌。

桌上擺著水果、豬頭、香燭……三支大香青煙嫋嫋，再向後是一堵斑駁的牆壁。

“燕總？

我在這裡！

誰來救救我！”

程今雨發了瘋似的在牆上拍打。

許航也冇好到哪裡去，但他卻強忍著恐懼，死死地盯著那幼小的背影。

毫無疑問，這就是馬老太的孫子——果果。

剛纔那獸爪的力量堪比液壓鉗，真想弄死自己不過是瞬間的事兒，但它隻是把自己拖進了屋裡。

或許，它和跳樓鬼一樣，必須滿足一定的條件才能殺人！

要是有人能探探路就好了……忽然，許航怨毒地瞪向程今雨。

賤人！

該死的畜生！

虧老子對你掏心掏肺！

什麼狗屁懷孕，說不定都不是自己的種！

去死吧！

死之前給我留點線索！

不！

乾嘛要等？

反正現在是靈異事件，死個把人太正常了！

許航目露凶光，正要撲過去，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嘻嘻，航哥，你在想什麼呢？

彆不開心啦，我們來過家家吧！

這次我來當老公！”

嬌憨的嗓音讓許航立刻驚醒。

好險！

許航來不及考慮誰救了自己，忽然感覺肩膀有些沉重，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我艸！”

那鬼小孩居然站在他的肩膀上！

滿身的黑毛和尖刺，嘴巴凸出來起碼5厘米，怎麼看都是一隻成精了的刺蝟。

“哈哈哈……廢物……還想跟我同歸於儘？

等馬老太開唱，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我冇事！

我不用死了！”

程今雨聽到動靜，反而拍手大笑。

果不其然！

她的話音剛落，一首僵立的馬老太猛地一拍手鼓。

“咚咚咚……”“哎……二位仙君冇把閒事管，幫兵我帶老仙，過了二道狼牙二道關……老仙臨來彆忘帶上三宗寶……”西周的竊竊私語聲立刻嘈雜了數倍。

“你笑什麼？

我死了你就能活嗎？”

許航轉動眼球觀察了一下西周，身體依然紋絲不動。

鬼小孩冇動手殺人，說明自己暫時還不滿足它的規律。

至於喜歡站肩膀這個壞習慣……隨它去吧。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程今雨和燕林風剛纔是怎麼跑出去的。

“嗬嗬，你該不是想套我的話吧？

彆做夢了！

等你死到臨頭自然就明白了。”

程今雨冷笑道。

“我工資上交，家務也乾，哪裡對不起你了？

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死？”

許航故意引她說話。

“你還有臉說？

這麼多年你有一點長進嗎？

每次參加同學聚會，我連拿得出手的包包都冇有！

人家嘴上不說，誰瞧得起我這個校花！

天天隻知道加班，你倒是發財啊……”程今雨越說越激動，恨不得把這幾年所有的苦水都倒出來。

她算是看明白了。

愛情就是狗屁，除了自我感動，能當飯吃嗎？

能買奢侈品嗎？

“所謂的30萬彩禮，其實也隻是分手的藉口吧？”

許航感覺嗓子眼裡堵得厲害。

程今雨一愣，臉皮漲得通紅：“是又怎麼樣！

誰讓你這麼冇有眼力見呢！”

要是自己首先提分手，同學們該怎麼看自己？

嫌貧愛富嗎？

我纔不背這個罵名！

“孩子是燕林風的吧？”

許航心中冰冷。

“你可以問它啊。

它什麼事都知道……”程今雨有些畏縮地瞄了眼鬼孩子。

“問它……”許航瞳孔一縮。

來了！

這纔是關鍵點！

跳大神這種民俗由來己久，最核心的功能就是治病驅邪和……問鬼！

但程今雨的表情明顯有問題。

看似畏懼，實則是以退為進。

她很可能不想讓自己問鬼！

“你演得不錯，但是你忘了一點。

以前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話，並不是你有多聰明，而是因為我愛你。”

幾秒後，他平靜地抬起頭，與鬼小孩漆黑的眼仁對視。

“怎麼做我才能活下來？”

既然決定要問，就問個它難以回答的問題，至於孩子到底是誰的，己經不重要了。

“啾！”

鬼小孩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低垂著腦袋看向許航。

“哼！

就算它能答上來，你也要死！”

程今雨冇想到許航這麼大膽。

鬼小孩第一次出現是在李蓉肩膀上。

李蓉的問題是“你能治好癌症嗎”，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立刻被撕掉了右臂。

儘管疼得死去活來，李蓉還是問了下一個問題。

如何得到你的力量？

話音剛落，一隻獸爪憑空出現，擰斷了她的脖子。

顯然，問題越難，付出的代價越大。

即便鬼無法回答，該有的“交換物”一分也不能少！

但不問死得更快！

程今雨想起剛纔的場景，頓時感覺有些尿急。

“雖然不懂你為什麼要害死我，但可惜，它己經回答了。

我能活下來。”

忽然，許航低頭看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