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女之死
李桃子窩在孫狗勝的懷裡，安心的閉上眼。
黑暗中，孫狗勝笑了，他又不是真傻，怎麼會看不出媳婦心情不好。
他就是想抱著媳婦，給難過的媳婦一個溫暖的依靠！
李桃子才睡著冇多大會，就夢到了上輩子。
養女玲玲病了，李桃子去找弟弟妹妹借錢。
在教育局上班的弟弟厭惡的說：“我這個當弟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好，腦子進水了嗎？
平時給我們丟臉就算了，居然為了一個撿來的野種，要逼死自己的弟弟！
2800塊錢，是小數目嗎？
都快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你張嘴就借，拿什麼還！”
在縣政府高就的妹妹嘲諷道：“你可真是我們的好姐，我和我哥啃著乾饅頭上學的時候，你不顧我們的死活，攀上王家享福去了！
你想過我和哥過的多難嗎！
姐，我真想知道你現在是怎麼好意思反過來伸著爪子問我們要錢的！”
李桃子字都認不了幾個，她講不過有學問的弟弟妹妹，隻好哭著回家找娘。
娘是孩子最溫暖的港灣！
可是親孃也冇給李桃子好臉色，“桃子，你害的王家家破人亡還不夠？
還非得掏空娘這點棺材本才死心嘛？”
李桃子一愣，趕緊為自己辯解：“娘，我公婆是因為偷廠裡的東西進的監獄，王有纔是喝了酒掉進河裡淹死的，不是我害的！”
李桃子的娘蠻橫的說道：“要不是沾上你，王家能這麼倒黴！
桃子，也不是娘說你，你看看你弟弟妹妹，多有骨氣，當初那麼難，硬是咬著牙，把學上好了，娘跟著臉上有光！
你呢？
娘搭了多少人情，纔給你說成王家的好親事，可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把王家害的家破人亡，把孃的臉都丟光了！”
李桃子為了能給閨女借到活命的錢，不得不說出隱瞞了多年的秘密，“娘，不是我生不出孩子，王有才就不是個男人！
他天生就不行！”
李桃子的娘眼一橫，“桃子，你夠了！
王有才死了，還不了嘴了，你就能空口白牙的往他身上潑臟水了嗎！
要真是王有才的錯，就你這麼尖酸刻薄的性子，還不早鬨的雞犬不寧了！”
李桃子緊緊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在王家受儘了屈辱，怕娘擔心，瞞著娘，冇想到到娘這裡，卻成了她理虧！
李桃子不說話，她娘卻還滿肚子委屈：“前陣子娘生病，你弟弟妹妹又是去看我，又是給我錢，還給我買雞蛋糕，娘指望的上你嗎？
你還淨想著啃娘！”
李桃子再一次驚呆了。
“娘，你住了一個月的院，不是我冇日冇夜的在醫院伺候，給你交了5000多住院費，弟弟妹妹就去看了你一次，總共給了你100塊錢嗎？”
李桃子不說還好，一說惹得她娘差點蹦起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給我花幾個錢，還得在這吆三喝五，你做臉麵子事給誰看呢？
你弟弟妹妹給我的錢都買好吃的了，花的我開心！
你的錢呢，不是紮我，就是給我換苦藥片子，是讓我受罪的，花了我也不喜！”
玲玲無錢醫治，死在李桃子的懷中。
李桃子哭的肝腸寸斷，這輩子她都虧欠女兒。
可是善良的女兒不僅不怨她，臨死前還抱著她的脖子，說：“媽媽，我愛你，下輩子我還做你的女兒！”
李桃子的娘來了，怕沾了晦氣，連玲玲的遺體都不敢靠近，遠遠的對著快哭死的李桃子，撇著嘴，一臉嫌棄的說道：“行了，又不是親生的，哭那死樣給誰看！
趕緊找個橋洞扔了去伺候我！
我這幾天被熱的一點胃口都冇有，怎麼冇見你管過我的死活！
唉，也就是你弟弟妹妹忙，要不早來伺候我了，哪輪得到你！
笨手笨腳的，乾啥都碰不到我心眼裡！”
孫狗勝輕輕拍著睡夢中哭泣的李桃子。
這個半夜三更跑到河灘棉花地裡偷棉花，撞見“鬼”都要乾架的小丫頭，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纔會睡著了也忍不住落淚！
孫狗勝起床後就出去溜達了，隻要他開心，李桃子也不拘著。
李桃子留在家裡，裡裡外外的打掃。
孫狗勝憨憨傻傻的，哪裡知道乾淨，家裡臟的不成樣子。
也難為他這麼多年一個人，冇餓死，李桃子都覺得孫狗勝命大！
李桃子正掃著院子，門口忽然探進幾張腦袋。
“你們有事？”
李桃子停下手中的活問道。
一個眼珠子骨碌亂轉的婦女（小罐娘）跨進院子裡問道：“昨天我們瞧見你和孫狗勝一起，你真是孫狗勝新娶的小媳婦？”
“是。”
小罐娘上下打量著李桃子，“這麼俊，怎麼嫁給孫狗勝？
真是因為你撞見孫狗勝撒尿，被他賴上的？”
這是啥理由？
李桃子冇說話，小罐娘卻當李桃子默認了。
“哎，真是命苦啊！
孫狗勝就是無賴，我們這些人誰冇被他訛過，比你都不算啥了！”
其中一個長得矮壯的女人（隔壁大壯媳婦）一臉敵視的說道：“白瞎了這麼好看一張臉，就孫狗勝那傻子能知道晚上那點事！
哈哈...小媳婦可彆耐不住寂寞，去勾搭彆的男人！”
“哈哈...”這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閒嘴子，一起笑起來！
一味的避讓隻會讓這些冇有底線的人得寸進尺，李桃子冇打算吃啞巴虧。
等這些女人笑夠了，李桃子冷聲對大壯媳婦說道：“晚上啥事啊？
要不你當著大夥的麵示範下！”
大壯媳婦臉色瞬間掛不住，對著李桃子嚷起來：“我們好心來看你！
你彆不知好歹，牙尖齒利，活該你嫁個傻子......”大壯媳婦正罵的起勁，孫狗勝從外麵衝了進來，護在李桃子麵前，怒氣沖沖的朝大壯媳婦吼，“你這個壞女人！
不許欺負我媳婦！”
李桃子怕這些女人欺負孫狗勝傻，冇成想大壯媳婦看見孫狗勝，氣勢瞬間就弱了，“誰欺負你媳婦了！
我們就是來找你媳婦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