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麵
一大早，萬茗就被惱人的電話鈴聲吵醒。
“隊長，有新發現。”
沐風的聲音帶著清晨的風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知道了，我馬上到局裡。”
掛斷電話，萬茗瞬間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萬茗換了衣服，給雪球添了最後一點的貓糧，就出門了。
乘電梯下到一樓，坐上車一腳油門，冇一會兒到了警局。
“怎麼樣了？”
萬茗進門走到自己的位置一邊換警服一邊問。
“小趙走訪調查時查到霍城曾與劇組的武術指導武清發生過沖突，而且武清曾經酒後放話要殺了霍城。”
沐風答道。
“老大，霍城經紀人張蜜這邊也有發現。
據她所說，霍城的生活助理小月曾向她哭訴說長期遭受霍城的打罵，想要辭職。
不過不知怎的，小月後麵就冇再提這件事了。
還讓她保密，不讓她把自己被霍城打罵的事情說出去。”
“這兩人都被帶回來了，現在在審訊室，小趙他們正審著呢。”
沐風接著補充道。
看來這個所謂的偶像小生並不簡單啊，萬茗心裡沉吟著。
“我去審訊室看看。”
萬茗在衣冠鏡前整理好身上的警服，轉身走向審訊室。
萬茗先去了審小月的審訊室，特製的單向玻璃就像冇有任何遮擋一樣，萬茗能將屋內人的表情動作儘收眼底，連說話聲音都很清楚。
“前天下午兩點你在哪裡？”
審訊的男警察問道。
小月：“我在劇組的道具佈置現場，那場戲拍攝需要道具警服，我在熨衣服。”
“中間有離開過嗎？”
男警察接著問道。
“冇有。”
小月回答。
“這一點，現場有人能給你作證嗎？”
旁邊記錄的女警察補充問道。
小月低頭答道：“大家都要來回搬動道具，冇人會特彆注意我。”
“霍城屍體發現時，你在哪裡？”
“我和化妝師在攝影棚外找霍城。
導演要化妝師補妝，她找不到霍城，拉著我一起找。”
“劇組有人曾經看到過你臉上帶傷，傷跟霍城有關嗎？”
“霍城，他是魔鬼。”
小月眼眶通紅，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
“他平時一有不順就打我，罵我更是家常便飯。
後來連找理由都不找了，生氣，開心，無聊，隻要他想，就會趁著冇人的時候打我。”
小月似乎是陷入了十分痛苦的回憶，渾身顫抖，鼻涕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流。
對麵的女警察看不過眼，從兜裡掏出紙巾遞給了她。
小月接過紙巾，顫抖著手抽出一張就往臉上糊，一邊擦臉，一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被他打的最狠的一次，昏迷了一整天。
他見不到我，就不停地給我發訊息罵我，讓我滾過去。”
“你冇想過報警嗎？”
女警察身邊的男警察問道。
“他拿我的父母威脅我。
他說他粉絲很多，他可以說我是勾引他不成，反誣陷他使用暴力。
他再找幾個營銷號把我家的地址爆出來，或者等粉絲們把我家地址人肉出來。”
小月雙手用力攥著剛用過的紙巾，手指都有些泛白。
“我爸媽身體不好，一旦粉絲都找到我家門口，他們絕對受不了的。”
提到父母，小月崩潰了。
她的痛苦和壓抑在這一刻都發泄了出來。
女警察看著小月痛苦的表情有些不忍，等小月稍微平靜了一點，繼續問道。
“據霍城的經紀人張蜜說，你曾向她提出辭職，但後麵又不提了。
是嗎？”
“昏迷那次醒來後，我很怕。
我很怕哪天會被他打死，我就跟蜜姐說了霍城打我，我想走。
當時蜜姐答應我了，說做完這個月，就讓我跟彆的藝人。
可是… …嗬… …” 小月苦笑。
“可是什麼？”
男警察繼續追問道。
“霍城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拿著偷拍我父母的照片，還有我被他打完又扒光了拍的照片找我。
他說隻要我走，他就把這些照片都放到網上。
我冇辦法了啊，我逃不了，逃不了啊！”
小月激動地雙手拍打著桌麵，眼淚不停地湧出。
“所以你就殺了他，是嗎？”
男警察盯著小月說道。
“冇有！
我冇有。”
小月反應很大，抬起頭用力地瞪著對麵的男警察。
而後她小聲說道，“我隻想逃走，我想把照片偷出來，然後帶著爸爸媽媽逃到外地去。
我隻想逃走，逃走了就好了。”
小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彷彿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萬茗看到這裡，小聲對旁邊剛跟過來的包鸞耳語了幾句。
包鸞聽完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小月的審訊室裡麵。
“豹子是誰？”
包鸞站到負責審訊的兩個警察身後問道。
小月聽到問話，抽噎著搖搖頭，眼神一片迷茫。
“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包鸞在耳機中聽到了萬茗的指示，然後對小月說道。
讓問話的兩個警察負責收尾，送小月出門，包鸞轉身又回去找萬茗。
這時候萬茗己經到了隔壁武術指導武清的審訊室單向玻璃後，抱著手臂看同事審訊武清。
包鸞走到萬茗身側，悄悄問道：“老大，你為什麼讓我問小月豹子是誰啊？”
“豹子是誰？”
萬茗反問道。
“豹子是誰？
這我怎麼知道。
是什麼暗號嗎？”
包鸞撓頭。
“你不是號稱沉昭的粉絲嗎？
怎麼？
豹子是誰都不知道？”
萬茗一臉恨鐵不成鋼。
這丫頭腦子這麼不靈光的嗎？
他當時是怎麼覺得她有潛力的。
“啊！
豹子！”
豹子是《無人語》中殺害男主的那個販毒集團老大的外號啊。
她怎麼纔想到這一點。
因為原著是以現實緝毒警察犧牲為原型的，所以為了保護英雄資訊，也為了播出，《無人語》劇組把劇中人的名字都重新換了的，殺人等情節也是改編到冇有那麼血腥的。
如果不看原著小說是不會知道豹子這個名字的，更不會知道原著小說中的殺人手法。
小月的表情和身體語言一看就知道，她並冇有看過《無人語》原著小說。
所以即便霍城被殺時，她人在劇組，但並不符合凶手的作案條件，凶手不是小月。
“老大，你是怎麼想到的？”
包鸞想透這其中關卡，眼睛都亮了幾分。
“噓，彆吵。”
萬茗盯著玻璃對麵的武清，皺著眉頭說道。
包鸞被下了禁語令，隻好嚥下了到嘴邊的話，順著萬茗的眼神向武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