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貢

一縷金色靈光突然從邢山身後飛來，察覺後轉身伸手接住，是留影書。

是幻娘，她道：“人族近來確有靈山派，據我觀察該派創立己久，門派人員眾多，所習術法很成熟。

有與我族抗衡之力。

我所扮老道是這門派長老之一，頗有威望。

近日我抱病暗中觀察得知……”突然，留影書冇有了話音，像是幻娘遇上什麼事來不及說完便匆匆發了一部分才導致的。

次日，在月行殿內，邢山道：“稟告月尊，昨夜幻娘來信，己成功潛入靈山派，上次所殺老道是其門派中有威望的長老，若是被該派知道我族己將人正法，恐會掀起事端。”

玄海哼道：“是他人族先殺我族小妖，萬古以來殺人償命，怎的還敢惡人先告狀？

怕他做什麼，不如先下手為強，滅了此後患。”

莫空阻止道：“萬萬不可，這老道既是門派中有威望之人，看那老道的態度，恐怕來者不善，後日又是月尊閉關之日，此時萬不可生出事端。”

蒼月道：“人妖兩族積怨己深，雖近百年來表麵祥和，數百年前的一戰，我族雖勝，也是損傷慘重。

不到萬不得己不可開戰，一切由我出關再議。”

邢山道：“明日便是人族每年進貢的時候了，除一些糧食，珠寶外，據說此次人族還給月尊挑了十個美男子。

這糧食、珠寶由屬下應付處理便可，隻不過這美男子……”玄海嗤笑道：“這人族為了討好月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美男子？

哈哈哈……，我們月尊數百年來什麼時候近過男色？

這次怕是馬屁拍到了大腿上。”

身後眾妖也跟著附聲竊笑。

玄海笑的投入，竟不知西周的眼睛都在瞪著他，匆忙掃了月尊一眼，嚇得趕忙收了笑，改換乾咳一聲。

莫空認真分析道：“若此時拒絕他們，恐怕有損兩族和氣，明日月尊隨意應付便是。

為保妥當，還需邢護法去查驗這十人身份。”

蒼月覺得在理，道：“那就按莫護法說得辦吧！”

邢山在一旁點頭應“是”。

忙完，蒼月便又跑上後山，躺在一棵楓樹上閉眼小憩，一縷陽光打在臉上，溫柔至極，誰曾想兩族之首，如此威嚴之人竟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所有人竟都因為月尊的身份而忽略了她的美貌。

多年來蒼月冇有心儀之人也大多是因為男子們不敢靠近，而她自己也因著隻有半顆心看不清亦或不敢輕易將心交與旁人。

這時，一陣風吹來，惹的蒼月身下一個不穩將要跌落，刹那間，所有落地的楓葉像是有生命似的徐徐飛擁至蒼月身下，穩穩接住，緩緩落下。

慕楓猛然出現伸手想要將蒼月拉起，她卻巋然不動，慕楓柔聲道：“怎麼？

這地上比樹上還舒服？”

說罷，蒼月伸手猛的將慕楓用力往下一拉，一個不留意慕楓差點覆在她身上，危急時刻，慕楓另一隻手掌撐地及時刹住，但兩人的鼻尖依然碰在了一起，這畫麵任誰看了都覺曖昧十分。

就這麼停留了幾秒後，慕楓回過神，慌亂起身側到一邊略大聲道：“月尊如此頑皮，怕是不足以威懾族人。”

蒼月卻無辜道：“我隻是想拉你一起躺下感受一下，誰知竟是這般，況且這裡又冇人，我在族人麵前可不會這樣。”

慕楓不語。

蒼月歪頭看向背對著她的慕楓道：“你生氣了？

好吧，我發誓不會再這樣了。”

蒼月猛然麵嚮慕楓，大笑道：“你怎麼臉紅了？

你竟然會臉紅？

哈哈……”慕楓正言道：“隻是剛剛突然用力，起身過猛所導致的罷了。”

蒼月笑聲止住“哦”了一聲。

慕楓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嚴肅了，想了想，問道：“聽說明日人族要來進貢？”

蒼月漫不經心道：“是呀，人族這次還為我選了十個美男子。

冇想到，閉關之前還有這等美事。”

慕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片刻後，隻冷言道：“我還有事，恕不能相陪，月尊請便。”

蒼月不解，但也未多想，隨意逛了一番便回了月行宮。

次日，一大早人族進貢的人便到了，一行有十餘人，一路隨著引路的妖兵被黑布矇眼帶到了月行殿。

蒼月看了看玄海，點頭示意可摘下黑布，玄海輕輕一揮手，黑布掉落，所有人眼前一亮，快速適應後，見到蒼月紛紛低頭拜見。

領頭的是一位長滿鬍鬚的中年男子，掃了一眼蒼月，道：“小人張送，代表人族，前來為月尊送上薄禮，剛剛己將進貢之物全部交與邢護法，再獻上身後這十名男子，以示誠意，請月尊過目，望月尊笑納。”

蒼月起身下去近身打量，男子們低著頭排成兩排，個個身材纖長，長得十分俊俏。

唯獨後排最右側有一人看起來很不一樣，仰著頭，麵容清傲，眼神溫暖，細細一看還夾雜一絲荒涼之感，蒼月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見過一樣。

蒼月走近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不語。

玄海斥道：“月尊問話，為何不答？”

那人卻依舊不為所動。

一旁的張送趕忙顫顫巍巍解釋道：“啟稟月尊，他叫封時明。

算起來也是半個妖族，他的母親是人族，父親是妖族，小時候跟父母走散了，後來發高燒醫治不及時便啞了，但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人很聰明，定能伺候好月尊的。”

玄海喝道：“這就是你們人族的誠意？

一個啞巴都敢拿來送與月尊？

還是個半妖，看來不是你們人族能人稀少，就是你們看不起我們妖族。”

嚇的那張送連忙跪下道：“月尊明察，原是備好的十人中有一人突然發病身亡，這纔不得以用他補上的。”

蒼月道：“他留下，其餘的都退下吧。”

一旁的玄海、邢山、莫空都頗為不解。

眾妖也都七嘴八舌的偷偷議論道：“不是吧，數百年來月尊都不近男色，這次竟然破例了？”

“不僅是個半妖，而且還是個啞巴？”

“月尊這口味著實與常人不同啊！”

轉眼蒼月便來到了後山，看到坐在石桌上獨自下棋的慕楓，坐在了他對麵。

慕楓用餘光掃了一眼，繼續下著棋淡道：“月尊心情不錯，看來今日人族送來的男子，頗得尊上歡心？”

蒼月道：“訊息傳的還真快，這麼快你就知道了。”

慕楓嚴肅道：“那人身份可有查清？”

蒼月認真回道：“放心吧，一早己經跟邢山確認過了，是個從小冇有親人，生活過的艱苦的可憐人。

還是個半妖，也算是我族中人了。

且又是個啞巴，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留他一人也算全了人族的誠意。”

慕楓抬眼看向蒼月道：“所以你選他，是因為同情他？”

蒼月點點頭道：“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呢？”

慕楓不語。

裝作漫不經心的為蒼月添了一杯熱茶。

蒼月一邊喝著茶一邊道：“明日便要去閉關了，除了妖族，也順便幫忙照顧一下這個小啞巴。”

慕楓輕聲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