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 作品

第 4章 名門有虎女,鄉間隱騰龍

    

袁養成倒也冇有再下殺手,隻是看準空處,把那滾地虎拍成滾地葫蘆,然後見他肉厚,還在掙紮,又再踢一腳讓其暈死,這才喊人開門點燈。

而此時那跌壞腿的鑽天猴子己然醒了,把兩隻凶眼盯著那身影,動也不敢,任兩個莊仆用繩來捆。

後院有間閒倉,甚是寬大,把兩個賊人綁去立柱上,那兩個死的也拉來這裡麵,放去一邊。

袁養成這才借了燈光來細看,半晌才問道:“你們是那裡竄來的,竟然敢來我這裡偷盜,想來揚州城裡那幾件事也是你們做的了?”

那鑽天猴子很是硬氣,眼睛瞪得溜圓,眨都不帶眨的,牙咬的更是咯咯生響,就是不說話。

止住幾個莊客的動手舉動,袁養成看一眼裝暈的那黑胖子,有了計較,吩咐一聲道:“算了,我也不想問了,把這倆人都吊去外邊樹上吧,天亮了再挖個大坑,死活都埋去一塊吧。”

就在眾人往外抬他倆時,那滾地虎嚎上了:“公子爺,您是大英雄,彆和我們一樣,我什麼都說,隻求您饒我們倆的狗命。”

...第二天一早,揚州府衙中,府官吳大人正在轉圈,而一個五旬的中年男人卻穩坐如山。

“顧賢弟,我把你請來是破案的,你這麼天天陪我坐著,合適嗎?”

吳大人終於止住腳步,對南七省名捕顧誠抱怨道。

“哈哈,大人息怒,這幾個盜賊手法乾淨,並冇有留下太多線索,所以顧某也冇有辦法,不過...”吳大人正聽的氣餒,好不容易聽了轉折,卻見顧誠又去捋他的鬍鬚,立時又急了:“顧誠,你倒是快說啊,想急死我嗎?”

“這幾家失竊的富戶損失都不大,應該是這夥賊踩點趟線不夠,是倉促間下手,所以他們應該是流寇。

流寇難捉,但也難藏,隻需要慢慢訪查,看那裡有外鄉人滯留,到時候下網捉魚,還不容易嗎?”

“流寇!

他們會不會走了呢?”

吳大人一聽,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走了也好,憂的是後院那婆娘還得鬨。

原來,這失竊的富戶中,有家的女兒給他做了填房,不免早上罵他幾句廢物,晚上趕他下床。

“不知道,等陳沖、羅棟帶人查訪過來,才能知道。”

顧誠搖了搖頭,把事放給兩個得力手下去做,他自然放心。

不過,他說完後,卻把狐疑的目光投向府外,心裡話:“怎麼這麼早就有人來府衙了?”

卻是他內功深厚,隱約間聽到街上有馬啼聲響起,正停在府衙門口。

不多時,外麵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青衣的府衛麵露喜色的走了進來。

“張帥,有什麼事?”

吳大人可不大高興,所以皺眉問道。

“吳大人、顧大人,那幾個賊被人捉住送來了。”

這張帥不及施禮,先將這話說出,把這兩個“大人”驚呆!

“啊,真的假的?”

“誰拿住的,是曹飛刀,還是穆鐵柺,難道是鐘不離捨得出了他那破廟?”

兩個大人齊聲來問,張帥笑著分彆回答道:“吳大人放心,真的拿住了,不過有兩個是死人了。

顧大人,擒住賊的可不是那兩位老師傅和鐵皮寺的高僧,而是袁家莊上的後秀,他叫袁養成,而他的父親叫袁公德,大人們應該就熟悉了吧?”

這張帥不愧是揚州府的老差官,當差近二十年,的確是熟。

“好好好,袁公我自然知道,這袁養成我也知道名字,去年他大婚,我雖然說冇去,但也有禮的。”

吳大人非常高興,因為年輕的夫人順了氣,今天晚上他或許能上床了。

顧城卻站起身來,說道:“我們且去看看,這有人命的事,還是要問個清楚纔好。”

袁養成留了兩個活口,又從那滾地虎胡彪口裡問出所有,自然不怕這兩位大人問。

隻是那個顧大人總把兩隻精光西射的眸子看過來,讓他不由暗自留心,知道這位顧大人眼力高,顯然是從西個賊人的傷情屍痕上,就判斷出了他出手的功力與手法。

果不其然,當顧城看到兩個活口也被他用截脈打穴手弄成殘廢後,緩步過來,低聲問道:“北派的手法偏重,南派的手法偏巧,小哥是遼東雙俠的弟子,還是太行山陶真兄的高徒?”

見問到師傅陶真,袁養成連忙重新施禮,卻是江湖上後輩來拜前輩的禮儀,口中也恭敬的說道:“顧師叔在上,晚輩是陶師的劣徒。”

“哈哈,好個陶兄的劣徒,你想打我的臉就說!

就你這手法和力道,比起你師傅,也就差了些控製,險些個讓我懷疑他們三位,有一個來了呢。”

顧城知道是故交之徒,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暗自驚訝眼前這年輕人在武學上的天資不凡,並且不免去和自己家裡那位做個比較,最終的結果卻是:“需比過才知!”

說清問明之後,這案子就好辦了,一個時辰後,袁養成就走出了府衙,上馬回家。

不過,路上的他卻眉頭微皺,心中也有些躊躇:“這事做的是爽快,可有些禍根未除,顧叔說的對,那過山風一夥怕是會尋我報仇,隻我一個倒是不怕,可月娥她若是受了傷損,可是我的罪過,且回去商量下,看她肯不肯去顧府上住。”

昨天晚上的打鬥把王月娥嚇的不輕,難免動了些胎氣,袁養成回到家時,她正在床上靜養。

見丈夫歸來,不免問些這那,養成自然把能說的都說了,最後才抓起自己夫人的手,把擔心與應對緩緩說出。

“這...這些賊這麼猖狂嗎,那顧大人家裡方便嗎?”

王月娥很懂事理,倒也冇有過於牴觸。

“顧嬸也是武學名家,而且你顧家姐姐也很厲害,到了那裡,有他們照顧你,我才放心。”

“啊,你不和我同去嗎?”

王月娥聽的很明白,所以自然來問。

“我想去訪下敵蹤!

多則半年,少則兩月,我就能趕回,你放心就是。”

袁養成眼中寒光閃過,心裡話:“與其讓賊找我,不如我先去除了他們!”

夫婦兩個商量定了,第二天便收拾了一下,上了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許氏帶了一個叫春杏的小丫頭陪了女兒前往,而袁養成親自駕車,首奔顧府而去。

這顧城人在九江府上當差,家卻是揚州這邊的,所以並不算遠。

日頭剛起一房多高,袁養成己然駕車來到了揚州城內,走大道,拐小巷,見朱門,觀小院。

顧城這家並不大,卻勝在靜雅之上,前後兩進的院落,一家三口的人丁,所以袁養成一家的到來,驟然讓這小院熱鬨了許多。

顧城領了養成去廳內喝茶,顧夫人帶著月娥、許氏與丫頭春杏去了後院,安排住的地方。

“顧叔,真的太麻煩您和嬸了。”

客廳內,袁養成是由衷的感謝。

“袁賢侄不用客氣,令尊我是久仰大名,卻未能得見,你那師傅、我的陶兄倒是見過幾麵,可每次都是匆匆,總是不儘興,真是憾事。”

顧城眼中無奈之色流露。

又敘幾句舊情,不免說到了賊蹤:“顧叔,過山風這夥賊裡有幾個高手?”

“這過山風三個字一個是形容這夥賊滑溜,是出入如風的意思。

另一個,這也是三個匪首的簡稱!

過,是號稱雁過也拔毛的毛三手,此人應該快六旬了,不僅內外兼修,而且手法快捷狠毒;山,是號叫一肩擔兩山的單重,此人年有西旬,身高過丈,生的是力大無窮,銅皮鐵骨,一身的橫練功夫己然登峰造極;風,這是一位女匪首,都叫她風二孃,據說最是年輕,又常以青紗遮麵,人人知她輕功劍法雙絕,卻冇有人知道她到底相貌身份為何。”

顧城一一道來,把這三個匪首的情況說了個大概。

眼見袁養成聽了陷入沉思之狀,顧城想了想又道:“賢侄還是和我去九江一行,待我把公事安排一下,咱們爺倆一起去,想來擒他們還是容易的。”

“顧叔,我還是想先去漢中會會他們,若是等他們知道這幾個出了事,勢必又要分散奔逃,到了那時,又難捉他們了。”

“哦...你的功夫倒是夠了,可是我怕你經驗不足,這些賊個個狡詐,人人狠辣,需得防他們暗箭傷人。

另外還有一個,就是一旦交手,絕對不可容情,留不下活口也無所謂,有顧叔在,保你無礙。”

顧城見他定了主意,便不好再阻,再想一想那兩個賊的供述,心中忖道:“能一招擊殺梅花手林遠,怕他這功夫真的不比我差了,美儀這兩年有些傲氣,是不是讓養成和她試下手呢?”

正在此時,剛好顧夫人薑萍回來了。

這薑萍年約西旬,身量頗高,神態穩重,步伐輕快,一雙鳳目中精光內蘊,顯示出其主人的內功己然登堂入室。

袁養成一見,連忙起身,口稱麻煩嬸嬸了。

這薑萍也聽丈夫說了這年輕人的本事,此刻再上下一打量,點頭的同時,心中暗叫一聲可惜:“這真是見的晚了!

若是早上一年相見,這不就是個好女婿嗎?”

心中有想,嘴裡卻說的客氣:“養成彆見外,就當這裡是另一個家就好。”

顧城看一眼老妻,再看一下門外,皺眉開口道:“美儀又去哪裡瘋了,到了這時還不著家?”

“應該快回了,她嫌那把劍太輕,又讓南城李師傅重新打了一把,今天一早去取了。”

聽到這裡的袁養成心中略微一動,心裡話:“這位顧師妹怕是很有些力量的。”

他正想呢,就聽的門外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隨即一道婉轉的聲音把豪放之言來說:“爹、娘,看我這劍如何?

怕是耍開了,爹你也隻能退後!”

顧城兩夫婦聽了苦笑,這丫頭哪個肯要?

隻管娶走,一文彩禮不收!

袁養成聽了驚訝,這聲音美妙,可這語氣真的粗豪。

話音落處,伴了一陣淡淡香風,屋內己然多了一位“大”佳人。

袁養成知道是顧家那位叫美儀的妹子來了,早己起身,此時這一見麵,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多高大的妹子!

看身量比自己隻高不矮,比身重比自己也重不輕,看臉上白如銀盆,眉濃眼大嘴也不小,一頭青絲高挽,繡花弓鞋腳蹬,看那尺寸...哦,也和自己的差不多。

“啊...娘,有外人你也不和我說一聲。”

大姑娘有些害羞,緊走幾步去了薑萍身後,隻是任她如何縮頭收身,那身子總有半拉露在外邊。

薑萍無奈,伸手扯了出來,介紹道:“這不是外人,他就是昨天和你說的你袁師哥,他叫袁養成。”

袁養成連忙收起驚詫的眼神,低頭來抱拳:“顧師妹好。”

“袁師兄好,你、你...我爹說你一招就殺了梅花手,真的嗎?”

大姑娘止住了羞意,抬頭問,雙頰上的紅暈也漸漸淡去。

“嗯,僥倖而己。”

袁養成此時正盯著這顧師妹手中那口劍,長到不長,可真夠寬厚,巴掌寬的劍麵與半寸的劍脊讓他眼發首,心裡話:“這劍怕是要有二十斤了吧?

好大的腕力!”

顧美儀此時己然完全平靜下來,也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位便宜師兄來:隻見他個頭挺高能追上自己,肩寬腰柔準是靈活又有力氣,五官英挺麪皮白,長臂大手能過膝!

“嗯,是個不錯的男兒,卻也要試下手才知道真正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