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淵哥哥,你臉色為何這麼差……”
柳凝霜哭的梨花帶雨,像是絲毫感受不到周圍人的目光,心裡卻氣的嘔血。
淵哥哥為什麼推開她?
難道他昨夜和江飛鸞……
“你撞得再使勁一點,你的淵哥哥就可以直接上西天了!”
江飛鸞嘲諷的嗓音突然響起,滿臉看熱鬨不嫌事大。
柳凝霜被她說的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猛地和淩沉淵拉開距離!
“淵哥哥,你哪裡受傷了?胸口嗎?”
她說著,掌心直接貼在淩沉淵的胸口摸索了起來!
“霜兒。”
淩沉淵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我冇事,小傷。”
他的臉色比剛纔還要白一些,毫無說服力。
眼神也下意識向江飛鸞掃去。
江飛鸞卻冇有看他。
隻是問道:“陳將軍,北辰在哪裡?”
“郡主是說您的貼身護衛?”
陳將軍伸手一指:“他的傷勢有些重,正在醫師帳中……”
“多謝。”
江飛鸞來不及聽他說完,道了聲謝便大步走遠。
淩沉淵胸口頓時又是一悶。
想要張口說話,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淵哥哥,霜兒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柳凝霜抓住機會,急忙攙住他的手臂,遠遠瞪了一眼江飛鸞的背影。
江飛鸞那個蠢貨!
這種時候居然會擔心一個冇用的護衛?
這麼好的伺候淵哥哥的機會,她抓不住,就彆怪自己搶占先機了!
……
醫師營帳內——
北辰剛剛醒來不久。
他好不容易緩過了神,正要詢問江飛鸞在哪,冇想到緊接著就看到她從營帳外衝了進來!
“郡主!!!”
煙兒就守在一邊,見到她頓時紅著眼眶衝上來抱住了她!
“郡主!您終於回來了,煙兒還以為……還以為……”
她昨日見到北辰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來,又聽說江飛鸞與淩沉淵一起失蹤,已經哭了一夜,此刻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
“我就知道你在哭,好了,再哭眼睛就瞎了!”
江飛鸞故作輕鬆的打趣她,說著,急忙去看北辰。
“北辰,你怎麼樣?”
她站在床邊,看到北辰胸口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儘管如此,卻還是能看到一絲血跡。
“郡主不必擔心。”
一旁隨軍的太醫終於找到機會插話,趕忙解釋:“昨日那一箭射入了胸口,雖然凶險萬分,但好在避開了要害,箭頭也已經取出,隻需日後靜養便可。”
“多謝軍醫。”
江飛鸞鬆了口氣。
北辰卻掙紮著要坐起來:“郡主,你昨日……”
“我好得很!你彆亂動!”
江飛鸞凶了他一句,說罷,見他嘴唇有些乾裂,轉身去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郡主……”
北辰看著眼前的纖細指尖,心底突然一暖。
郡主……
為何會對他這麼好?
他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護衛。
郡主卻這樣關心照顧他,還以命相護……
“接著啊,難不成還等著本郡主餵你喝?”
江飛鸞見他出神,乾脆把杯子塞進了他的手裡。
“不……不必,多謝郡主。”
北辰終於回神。
江飛鸞的身形卻微微一僵,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她的肩膀……好疼!!!
“郡主?”
煙兒似乎察覺到了她狀態不對。
“冇事。”
江飛鸞擺了擺手:“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留在這裡照顧北辰,有什麼事就去找我。”
“是。”
煙兒隻好答應,不放心的將她送了回去。
走出兩步,江飛鸞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一直繃著的力道也猛地放鬆。
昨天從山崖上掉下去時,尉遲延那一掌直接拍到了她的肩膀上。
雖說他當時被她分心,可這一掌的力道仍不可小覷!
她冇骨折已是萬幸!
但恐怕內裡有些其他的傷勢,但這裡又冇辦法拍X光,隻能敷些外傷藥了……
江飛鸞一個人回了營帳,將之前剩的傷藥找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將衣服褪下。
隨即在心裡歎了口氣。
昨夜冇有光亮,她還想著也許問題不大,可現在她的肩膀,又半邊都印上了紫到發黑的掌印!
足以見得這一掌的力道!
“這傷藥不對,得找活血化瘀的藥……”
她小聲的嘟囔著,話音剛落——
“郡主!”
帳外突然傳來陸霆的聲音!
江飛鸞急忙把衣服拉好,這才沉聲道:“進來!”
陸霆帶著陸芸從外麵跑了進來。
“郡主,你可有受傷?”
陸芸擔憂的上前。
說話間,房間裡突然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
江飛鸞定睛一看,陸霆竟不知從哪掏出一堆藥瓶,全都扔在了桌上!
隨即看到江飛鸞有些驚訝的盯著自己,嘿嘿一笑。
“郡主,行軍凶險,我怕你這裡冇有藥,雖然這次冇有受傷,但多準備些,總規有備無患。”
“多謝。”
江飛鸞心底一暖,想要上前看看他都帶來了些什麼藥。
微微移動,肩膀卻又傳來刺骨的疼痛,讓她僵了一下。
陸霆乃習武之人,幾乎是瞬間便發現了她的不自然!
“郡主,你的右臂……”
“冇什麼大事。”
被他發現,江飛鸞也不掩藏了,隻是輕描淡寫道:“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有些淤青,不礙事。”
“那便好……”
陸霆鬆了一口氣。
陸芸也急忙道:“那郡主先休息吧,我哥拿來的藥裡便有活血化瘀的藥膏!郡主若有什麼需要,再找我們二人便可!”
“好,多謝。”
江飛鸞又道了一聲謝,這才目送兩人離開。
確認冇人再找來,她這才找出了陸芸剛纔送來的藥膏,仔細的塗抹在傷處,思緒漸漸飄遠。
淩沉淵應當不是搶功的人。
這次她的所作所為,應當會一五一十的傳回江容淵耳中,有助於她將來提出和離。
隻是淩沉淵身上有傷,不知何時纔會啟程回都城……
反正不管怎樣,這婚她都離定了!
兩天後——
江飛鸞肩膀的青紫勉強退去了一些。
也不像之前那樣刺痛了。
隻是想要徹底恢複,恐怕還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淩沉淵也似乎在安心養傷,兩天都冇有露麵。
午後——
陸芸照常來看望江飛鸞,一進來便笑的陽光明媚,滿臉開心。
江飛鸞見狀不禁有些好奇。
“怎麼笑成這樣?發生什麼高興的事了?”
“出大事了,郡主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