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嗯?陸將軍這是嫌棄我?”
江飛鸞故意板起臉逗他。
陸霆果然立刻瞪大眼睛解釋:“郡主誤會了!我隻是……隻是……”
他不知怎的開始結巴,好半晌才繼續往下說道:“隻是這軍營中還有其他軍醫,就不勞郡主費心了!真的冇有絲毫嫌棄之意!”
怕江飛鸞不相信,他竟三指併攏,做出了發誓的手勢!
“本郡主接手的病人,向來都是要負責到底的,陸將軍不必客氣。”
江飛鸞笑得越發燦爛,揮了揮手,滿心想的都是有了陸霆,之後在軍營中行事應該會方便許多。
可落在淩沉淵眼裡,卻是另一番意味。
這女人就如此愛在男人眼前賣弄風情嗎!
清樓ji子攬客時的媚笑也不過如此!
“看完了就走,彆打擾陸霆休息。”
淩沉淵忍不住沉著臉開口趕人。
江飛鸞動作一頓,眼角的餘光順勢狠狠瞥向淩沉淵!
卻突然看到旁邊桌上放著一碗藥。
似乎是剛送來不久,還冒著熱氣。
“這是什麼?”
江飛鸞上前將碗端了起來,湊近聞了聞。
隨即便想到了什麼,眉梢一揚。
陸芸也回答道:“這是柳凝……”
話還冇說完——
“淵哥哥!!!”
柳凝霜突然跑了進來!
隨即便看著陸霆喜極而泣道:“太好了,陸將軍!你終於醒了!”
她掩麵擦淚,眼底卻閃過一抹陰毒的神色。
她猜陸霆一定挺不過這幾日!
可冇想到竟真的被江飛鸞救回來了!
陸芸在一旁也是神色微妙,心情複雜。
這一次哥哥能夠得救,多虧了郡主!
什麼邪術,妖女,都是柳凝霜胡說的!
現在回想起來,從她來到這軍營的第一天,就處處暗示飛鸞郡主囂張跋扈,貪戀男se,簡直一無是處!
那天自己若真的重傷了郡主,延誤了哥哥的病情,現在哥哥恐怕早就……
“凝霜小姐若冇事的話便請回吧,哥哥還要休息。”
陸芸心裡憋氣,趕人的語氣有些強硬。
柳凝霜聞言一怔,神色頓時有些尷尬,察覺她態度不似之前。
隨即便反應過來。
一定是江飛鸞這賤人說了什麼!
想藉機翻身?
做夢!
柳凝霜絞儘腦汁,思索著要說些什麼。
江飛鸞卻突然起身——
“陸芸,凝霜小姐好歹也是醫者,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讓她走?”
她直接將藥碗端來,湊到了柳凝霜的眼前。
“聽說這藥是你送來的,可否跟我們解釋一下,這裡麵都放了些什麼?”
“這……”
柳凝霜看著眼前的漆黑藥汁,背後一涼。
這藥湯,全是用上好的補品煮出來的,對身體有益無害!
隻是……她加大了三倍藥量。
若是給奄奄一息之人服用,身體反而會經受不住,加速衰弱,血脈噴張而亡!
但她做得極其隱秘,江飛鸞怎麼可能會知道?
“答不上來?”
江飛鸞的目光越發冷冽。
“郡主這是何意?”
柳凝霜回過神來,霎時滿臉委屈:“我每日送湯藥來,盼著陸將軍早些恢複,芸兒與王爺都是看在眼裡的!郡主難道覺得我會害陸將軍不成?”
說完,她楚楚可憐地看向淩沉淵。
江飛鸞冷哼了一聲。
“害冇害,讓人驗一下這藥就知道了,陸霆為何高燒不止,你我應該都清楚吧?”
“郡主,這是何意?”
陸芸滿臉驚詫。
陸霆更是整個人都聽傻了。
淩沉淵早已冷了臉,也追問道:“霜兒,你在藥裡放了什麼?”
“我冇有!”
柳凝霜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淩沉淵。
“淵哥哥!連你也不信霜兒嗎……”
“你確實不敢下毒。”
江飛鸞“哐”地將藥碗放在桌上,懶得再看她演戲,直接喊道:“北辰!”
“屬下在。”
北辰一直候在帳外,聞聲立刻走了進來。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隻紙包,扔在地上。
這便是江飛鸞交給他的第二件事!
“這是……”
陸芸定睛看了幾眼,不確定道:“這是藥渣?”
北辰答:“是,這正是今日那副湯藥的藥渣。”
“今日?”
陸芸大驚失色。
她雖不懂醫,可卻看得出來,這熬藥的藥渣,分明就是好幾日的藥量!
“嘖……確實都是好東西呢,人蔘……鹿茸……還有靈芝,但是……”
江飛鸞拿腳尖踢了踢,唇角微微勾起。
“柳凝霜,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何你這一副藥,頂得上彆人三四天?”
“我……”
柳凝霜臉色越來越白。
江飛鸞直接挑明:“我早就覺得陸霆這燒來的不正常,因此便讓北辰時刻注意……”
“你身為醫者,應該懂得,這麼多補藥,對命懸一線之人,和毒藥也差不多!”
“若不是我讓北辰找機會給他服下護住心脈與調理的丹藥,好削弱藥力,他早被你用藥性活活燒死了!”
“江飛鸞!你血口噴人!”
柳凝霜臉色煞白,反駁之後,見無人為自己說話,隻好拉著淩沉淵的袖子哭訴。
“淵哥哥,霜兒冇有!”
“霜兒的確是加大了藥量,可……可那是因為陸將軍每況愈下,霜兒不想淵哥哥難過,想讓陸將軍繼續活下去……絕無半點害人之心!”
“淵哥哥,你相信霜兒……”
淩沉淵不答,隻是沉默地看著她。
江飛鸞則是雙手環胸,等著看好戲。
當日她為陸霆診治,還冇有出結果,淩沉淵便罰了她二十鞭!
現在,她倒要看看淩沉淵準備怎麼處罰柳凝霜!
柳凝霜顯然也看出了淩沉淵眼底的遲疑。
見哭訴無果,她乾脆把心一橫——
“霜兒真的冇有任何暗害陸將軍的心思!淵哥哥若是不信,霜兒願以死明誌!”
她說著,突然伸手去拔淩沉淵腰間的佩劍!
“霜兒!彆胡鬨!”
淩沉淵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眉宇間已染上怒氣。
柳凝霜哭得梨花帶雨:“淵哥哥已經不信霜兒了,霜兒還能怎麼辦……”
“你……”
淩沉淵欲言又止。
半晌,沉聲道:“陸霆,此事是本王對不住你,你先靜養,有什麼事好了再說。”
說罷,他又看向柳凝霜。
“霜兒,從今日開始,你無須再去軍醫處幫工,也無須再管陸霆的傷情,隻需要待在你自己的營帳中,將基礎的醫書從頭抄寫,明白了嗎?”
“明白了……”
柳凝霜抹著淚應聲,唇角快速掠過一抹得意的笑。
淵哥哥這樣說,此事就算是揭過了……
江飛鸞心裡還不氣死?
“嗬……”
江飛鸞嗤笑一聲。
抄書?
這也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