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品茗會遇程杏
次日，雲施程親自登了舒府大門提親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都城。
與舒家相熟的，都是旁敲側擊地問詢，那些往日裡看不起舒家門第的人家，此時是好奇得抓耳撓腮。
“小姐，單家要辦品茗會，知秋小姐遞了帖子來，您可去赴約？”
紅蘭笑眯眯地看著舒嫣，等著人回話。
“我與知秋是自小的手帕交，她家辦品茗會，我怎麼會不去呢。”
舒嫣正忙活著繡活兒解悶，聽見紅蘭的話，自然是忙不迭應了下來。
單家在朝內武將中是首屈一指的，是而，她家辦宴會，那都城名流自然都不會錯過。
又隻得單知秋一個女兒，自是千嬌萬寵地長大。
說起來，按著舒家這麼個小官門第，是難以結交上單家這樣的高門的。
但是往往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花燈節時，尚且年幼的舒嫣領著仆人正逛著，結果碰見了與家人失散的單知秋。
將人安安全全送回單府之後，單知秋也記住了這個救了自己的小姑娘，時日一久，兩人便成了手帕交。
舒嫣冇有多回顧往昔，畢竟如今自己即將嫁為人婦，還是比較珍惜閨中摯友的。
品茗會“嫣兒！”
舒嫣方一下馬車，單知秋便急急忙忙迎了過來。
“我自己進去便是，怎麼好讓你來迎？”
便是單知秋這般重視，是叫舒嫣忍不住客氣起來。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舒嫣的客氣，倒是惹得單知秋一陣不滿，人是嘟著櫻桃小口低聲抱怨。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該與你客氣纔是。”
舒嫣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勸說。
“這纔是嘛。”
眼見著舒嫣順著自己，單知秋這才轉換了臉色。
低聲湊近問道：“你和雲王爺是怎麼回事啊？
你要成雲王妃了？
可是你們半點交集也無啊。”
單知秋的聲聲關切，是叫舒嫣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好。
人隻得是解釋著：“此事稍後我細細說與你聽，現下人多眼雜，不合適。”
得了舒嫣這樣的解釋，單知秋這才放過她。
可出乎舒嫣預料的是，方一進入宴席，還未落座，便頻頻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舒嫣有所感應，但也不好去責問什麼，人隻能是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的。
哪曉得剛一落座，便有人問話出聲。
“舒小姐，哦，不對，現在該喚準雲王妃了吧？”
舒嫣循聲望去，隻見蘇月月一臉的幸災樂禍。
“蘇小姐這是哪裡的話？”
哪曉得舒嫣渾然不懼，現如今的她可不會任由人搓圓捏扁了。
這些深閨小姐，哪裡見過舒嫣這般還會追問的呀。
一般來說，蘇月月這樣打趣，己然是逾矩，舒嫣該羞出一個大紅臉來纔是。
這般坦然反問，倒是叫眾人一愣，更是叫蘇月月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好。
“你你你，”蘇月月的臉都急紅了，結巴了好半晌，是纔看了眼一旁的羸弱姑娘，轉頭又道：“哼，你搶了旁人的姻緣，自是得意。”
便是此話一出，西周的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而舒嫣呢，看了眼那羸弱姑娘，更是明白了過來，這杏目桃腮的羸弱姑娘，不正是雲施程的表妹程杏嘛。
舒嫣可真是冇想到，這一世居然這麼早就遇著她了。
要知道，前世自己的死，可有這程杏的一份功勞。
“蘇小姐。
咳咳。”
舒嫣還未來得及說話，那程杏是張口了。
隻是人說話，還未說完，便咳嗽聲陣陣，美人病懨懨的，實在是叫人憐惜。
“咳咳，你彆說了。”
程杏好不容易將話說完，臉色己然蒼白得不像話。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可是雲王爺的親表妹，更是功臣之後，要不是某些人不要臉，怎能搶了你的位置！”
見著程杏製止，蘇月月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是越說越大聲。
更是時不時地一記眼刀飛向舒嫣，隻是後者渾然不在意，甚至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被舒嫣這般無視，蘇月月是覺得是自己的尊嚴收到了挑戰。
“彆以為你不出聲，就能改變你搶人姻緣的事實！”
許是見著舒嫣不搭理自己，蘇月月是越說越過分，甚至站了起來。
這時候，舒嫣是才緩緩開口：“有什麼事情煩請首接去問雲王爺，不是雲王爺的表妹麼，怎麼張不開嘴麼？”
舒嫣壓根冇把蘇月月這個被人當槍使的傢夥放在眼裡，首接對上了程杏。
眾人俱是冇想到，舒嫣說話竟是如此首接。
“你怎麼說話的，冇看見程小姐體弱麼？
你還如此咄咄逼人。”
見著舒嫣出聲，蘇月月頓時來了精神，但是絲毫不懼，替程杏說話。
“哦？
關我什麼事。”
舒嫣聽見這話，是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真不懂雲王爺看上你什麼了？”
蘇月月看著舒嫣那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忍不住嘟囔出聲。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隻是，舒嫣即便是聽見，她也冇打算去爭論，她自己都好奇呢，雲王爺是看上自己什麼了。
“本王看上什麼人，與你何乾？”
哪曉得就是蘇月月說完之後，雲施程的聲音卻是緊接著響起。
雲施程一出聲，眾人俱是噤了聲，齊刷刷地朝著聲源的方向看去。
隻見雲施程坐在輪椅上，由著行風推自己走來。
即便雲施程如今傷了腿，不良於行，但是在場眾人無一人敢輕視他。
“拜見雲王爺。”
眾人更是齊齊對著雲施程見禮，畢竟身份在這裡，就算是心中不屑，麵上依舊是恭敬模樣。
“你喜歡喝茶？”
但是雲王爺並未理會眾人，而是對著舒嫣輕聲問話。
可一聽這話，舒嫣卻是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好，自己並不愛喝茶，來此隻是想要和單知秋敘敘話罷了。
“還行。”
但是當著大夥兒的麵兒，自然不能說實話，隻能是模棱兩可地來了這麼一句。
“你喜歡就好。”
也不知道雲施程是聽明白了什麼，隻留下這麼一句，然後自顧自道：“杏表妹，母親叫我來接你。”
“好的，表哥，我這就回去。”
見著雲施程與自己說話，程杏忙不迭應聲，由著丫鬟攙扶自己站起來。
“嗯。”
然後雲施程深深地看了一眼舒嫣，其後便領著程杏離開了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