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撚紙成刀

“人都到齊了吧，該交數了。”

德叔說。

宋超第一個上前，交出兩根帶血漬的金條。

德叔打量了一眼宋超的胳膊，發現有些血跡，“你胳膊怎麼回事？”

宋超交代說：“今天打聽到湖濱棋牌室老闆的保險箱裡有貨，開箱的時候，不巧被他手下發現了，隻好趕緊扒拉兩根金條從視窗跳下，為了讓自己落地能緩衝些，順手抓住牆外圍的電線，胳膊就給劃到了，不過好在及時逃走了，這把不虧。”

德叔說：“世上的錢，這輩子都偷不完。

超子，我一首以來很看好你，敢闖敢拚，打頭陣，你從來不退縮，為社團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你也是我認為，有能力做話事人的。

切記，以後下手要提前摸熟目標的習慣和環境利弊，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知道了，德叔！”

宋超自豪的回答道。

接著，蒜頭高興的說：“今天在銀行附近蹲點，拿到5000，初一太厲害了，德叔您是冇看到初一使出那招‘飛燕銜花’，那叫一個漂亮！”

德叔欣慰的看向初一：“初一是挺利索的！

超子，雖然你比初一閱曆更加豐富，但論心理素質，還是得向初一學學，以後摘星會是要靠你們倆撐門麵的！”

宋超雖然不服氣，但礙於德叔的麵子，隻能忍氣吞聲，應承了幾句，“德叔教訓的是，我還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是應該向初一師弟多學學。”

“初一啊...”德叔話鋒一轉。

“我還是得說你兩句，很多師兄弟都向我投訴，說你不合群，萬一蒜頭哪天不在了，遇到複雜的任務，師兄弟們都不想配合你，一個人是很難成事，我們大家是團隊，更是一家人，這點你得向超子學學，我有時不在，超子能把會裡事務管得井井有條，這纔有當家的樣子嘛！”

“明白了，德叔。”

初一平靜的說。

德叔看著錢，目光又掃向初一，說到：“你真的明白嗎...那為什麼要騙我？

典當行給你的錢怎麼少了？”

大家一臉錯愕，紛紛看向初一和蒜頭。

“初一，你給大家一個解釋。”

德叔說。

蒜頭知道事情敗露，想為初一擋下此事，“德叔，我隻用了200，其他真的全交給您了，天實在太冷了，所以我就用那200買了身上這件棉襖，和初一冇有關係。

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應該先和您申請的，您要罰就罰我吧！”

德叔從那疊鈔票中，緩緩取出一張，說到：“冇有申報，擅自挪用財物，罰當然是要罰的，不然怎麼給你師兄弟們立規矩？”

德叔慢悠悠的走到蒜頭的麵前，“你想我怎麼罰？

你自己說吧。”

蒜頭額頭己冒出冷汗，“明天我...”話音未落，隻見德叔指間夾著那枚紙幣，迅速劃過了蒜頭的喉嚨，漸漸的，喉嚨表皮出現一道又長又細的紅口子，血漿噴湧而出，蒜頭痛苦的捂住喉嚨，冇一會就倒在了地上，無法呼救，也無法呼吸，掙紮冇一會兒，就不再動了，蒜頭的眼睛漸漸失去了光，眼中隻剩下了交織著恐懼和痛苦的迷霧。

“蒜頭！”

初一似乎對眼前這一切，還冇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宋超反手按倒在地板上，初一無法動彈。

一條人命，居然抵不過200塊錢，自己也冇能保護他，淚水從佈滿血絲的眼中，奪眶而出。

這些年，初一在組織裡見慣了各式扒手技能，但是從未聽人提起過，有如此殘忍的殺人技。

“我不喜歡聽彆人說明天，今天的事就該在今天解決，今天敢私吞財物，明天就敢背叛會館！”

初一很清楚，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自己高估了典當行的信用，也低估了德叔的人脈勢力，連累了蒜頭。

德叔看著初一，冷冷的說，“冇見過這招吧？

這招叫撚紙成刀，等你達到我一半的水平，自然會教你。

以後，不要自作聰明，每條街都有我的眼線，你記住，蒜頭這條命，是因為你丟的。”

德叔朝宋超使了個眼色，宋超從口袋中掏出沾有迷藥的手帕，捂著初一的口鼻，初一看著蒜頭的屍體，漸漸失去了知覺。

“讓瘸子來處理屍體。”

德叔接著說，“把初一拖到暗房，好好看管，可彆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