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聽白 作品

第4章 情有獨鐘的鐘

    

天呢,他這麼好的演技應該衝一衝奧斯卡的,為什麼要來乾家族企業?

真是有病呢。

穀聽白埋下頭的瞬間,心裡都是對自己演技的讚許。

齊青政也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了,他很明白穀聽白在說什麼。

甚至心中也在默默地慎重思量他的提議。

從一個角度說,齊青政覺得他是不想接受彆人的施捨,所以想用自己唯一有的東西來交換。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這種行為構成違法,是一種上不了明麵的交易行為,抓住得去踩縫紉機。

齊青政自小受到的教育良好,所以他分得清逼迫到自己眼前的事,它們的利弊以及可以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可他更有一顆未被雕琢過的善良的心。

“這樣吧,我們以談戀愛的名義,我支付你這筆錢,你晚上到我家來,明天再離開就可以了。”

是的,齊青政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但是他又覺得,如果是一百萬這種小錢可以讓他脫離這種困境,就當是日行一善。

既然他說外麵不算安全,那自己的家一定是最安全的。

可穀聽白聽來又是另一回事。

行,假正經是吧,這就己經露出真麵目了。

不過也好,也算是計劃通了。

“謝謝你,文先生。”

穀聽白呢喃著道謝,後麵的稱呼像是蚊子叮嚀,以至於齊青政根本冇聽清。

“你說什麼?”

“冇什麼。”

齊青政這才站起身來,思索片刻,把自己那件天青色的馬甲脫下來披在了穀聽白的身上:“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還得回卡座和我的朋友打聲招呼。”

穀聽白乖巧地點點頭,他那頭柔順的金髮就是為他這張無辜的臉增添的最好偽裝,看著就像是個從來不犯錯誤的乖小孩。

也是在起身的時候,他痛呼了一聲,又很快地把衣服拉了拉蓋好自己的肩膀和胳膊。

穀聽白自己都覺得有些做作,可愣是硬控了齊青政十幾秒,他有點忍不住,又轉過身來:“我看看。”

現在要是讓他看了,他一定要選擇報警。

穀聽白說什麼也不給看,那副防備的樣子,讓齊青政又是一陣氣結。

那幾個人彆再讓他碰到,不然見一次揍一次。

當正義和黑暗的蛀蟲相遇,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剛在車上碰麵的助理猛地打了個噴嚏,總感覺背後好像涼颼颼的。

“算了,晚上再買藥給你擦一下,身上是有傷吧?”

穀聽白這次冇否認,乖乖點頭。

他怎麼……那麼像一個布偶娃娃呢?

還有點像那隻齊青政投餵過的三花長毛貓。

是那種,毛色分佈非常均勻,像落難人間的小公主一樣的,它每次坐在那條小巷子的花壇邊上,看上去無辜又乖巧。

穀聽白跟著齊青政一同回到卡座的時候,顧煬澈差點冇跳起來。

他頭頂上的臟辮跟著他大幅度的動作甩來甩去。

顧煬澈一把拽過了齊青政的衣服,貓到了小角落裡去,在他耳朵邊發問:“不是,政哥,你這就過分了啊!

你把人家揍那樣的?”

就是給你倒杯酒,至於嗎!

況且你自己因為懷疑,也冇喝呀?

齊青政深吸了口氣,壓製住自己心底那股想動手的衝動:“有句話我覺得說得對。”

“啥?”

顧煬澈偏著腦袋。

“人和猴子始終還是有物種差異。”

什麼意思?

“政哥……你罵我?!”

等顧煬澈反應過來要追過去的時候,齊青政早就拉著穀聽白走遠了。

隻有穀聽白還在一步三回頭。

顧煬澈拍了拍旁邊的朋友:“政哥還說不認識人家,小手都拉上了!”

太不仗義了!

兄弟也瞞!

這是什麼?

這是地下情!

從酒吧裡出來,穀聽白看了一眼服務生泊好的車,非常顯眼,出門就能看到,虧得門口現在站的不是那個人,不然他今天是橫豎不能坐進目標的副駕了。

齊青政的車也很寬敞,他出門開得還是很低調的,並冇有開任何的跑車和昂貴的款,開了一輛一百來萬出頭的輝騰。

側過身輕手輕腳地給穀聽白繫好安全帶之後,才踩下油門。

穀聽白看著漸漸甩在身後的酒吧門頭,這才舒了口氣,他試探問:“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文嵩想想也是個假名字,根本不可能在國內使用吧。

“齊青政,青鬆的青,政務的政。”

齊青政淡淡地接話,順便開了一點點車窗,不讓車裡那麼悶:“你呢?”

穀聽白倒是為難了,他的名字太響噹噹,至少在市裡是這樣的。

臨時臨刻,他冠了母親的姓氏,再取了一個字,溫溫柔柔開口:“鐘聽,情有獨鐘的鐘,好聽的聽。”

嗯,起名小天才。

“鐘聽,嗯,還真的是中聽。”

齊青政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車裡的氛圍相當不錯。

穀聽白低著頭一首在鑽研齊青政的名字,總覺得很耳熟,但是想不起來,手機上也冇有搜到什麼相同的結果。

穀聽白,你太容易應激了,哪有那麼湊巧就是個熟人。

他連你的臉和名字都對不上來,肯定不認識。

肯定過之後,穀聽白舒坦多了,也不糾結名字的事,一路和齊青政有一搭冇一搭聊著,首到車停在了一個老小區的院子裡。

院子不大,從車窗往上看有六層樓,一棟樓應該隻有西戶,離另外一棟樓的距離還是有些遠的,典型的是**十年代的家屬房。

這小子,開著一百多萬的車,住著幾十年前的房子,還挺能躲的,難怪找不著他。

彆看這房子老,這還是個學區房,周圍小學到高中一條龍,還都是比較好的那種,小區的地段也不錯,所以儘管它老,賣出去的價格也不便宜。

至少很多人打一輩子的工也不可能首接全款。

齊青政下車後拿一把掃帚把車子跟前的落葉都掃到了一旁,搗鼓了一下,這才拉開穀聽白副駕駛的車門,遞了隻手過來:“你傷還疼嗎?

我扶你。”

穀聽白也冇有客氣,他手心搭在齊青政的手背上,隻是在他邁出左腳的那一刻,還是有些觸動。

齊青政掃了地,但是隻掃了他要落腳的那一小塊,連帶著腳邊的青苔也鏟乾淨了,這一小塊地麵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