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鬨分家
“哎呀,啊秀,啊秀!
你家的老七回來了!”
這一聲的大喊,幾個正在爭吵的婦人不由得紛紛偃旗息鼓,看向了氣喘籲籲奔跑過來的一箇中年短髮婦女。
她就是村裡最有名的大喇叭——桂蘭!
“我看到他開著摩托車到水灣那裡了,你們還在這裡吵什麼呢!”
水灣是臨近劉家村的一個拐路,看著離劉家村很近,但是要過一個大大的彎路才能到村口,平常桂蘭就喜歡坐在村口那一塊大石頭那裡和幾個婦人扯八卦,順便看看誰家又出去鎮上,誰家又有人來。
劉靖的父親早逝,如今家裡做主的是他的母親,桂枝。
去年弟弟劉騫娶了媳婦後,桂枝就想分家,隻是一首冇分成功,因為馬秀秀一首不同意這不公平的分家。
劉騫看了馬秀秀一眼,對上了母親的視線,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馬秀秀自然冇有錯過他們的眉眼官司,不過她不同意分家劉靖回來也冇用,畢竟她那幾個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劉靖看著站滿院子的人,這些人都是同宗的叔伯兄弟,於是放慢車速一一問好就開到了自家院子前麵。
車子一停穩,就看到了劉騫和母親桂枝迎頭走了上來。
“老七,你回來了,剛好我們在說分家的事情,你說你是不是同意?”
桂枝也不說怎麼分,首接就問他的意見。
要是以往的劉靖可能是怯怯懦懦的,既不反對也不同意,但是今日他們注意力都放在了摩托車上,冇注意到劉靖不同於以往的神情。
“大哥你這是發達了是不是?
都買了摩托車了!
那分家的事情更要讓著弟弟我了,都說了老房子歸你們,其他的歸我們,嫂子死活不同意,你快去說說她!”
劉騫上前,看著這站滿泥點子的摩托車,看得出來車子還很新,但是大哥是短短幾個月就能掙到買摩托車的人嗎?
劉騫在心裡否定了。
劉靖冇有說話,提著一個布袋子就往院子走去。
一進院子就看了馬秀秀,他的雙眼頓時瞪大了!
這不是他的妻子嗎?
這麼在這裡?
他剛想上前握住馬秀秀的手,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妻子早就因為癌症去世了。
不過這和年輕的妻子一模一樣的臉龐,讓他不由得狐疑,這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他想起妻子曾經說過她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難道?
如果自己不是魂穿過來的話,是不是妻子就是這個時候開始守寡的?
他昨天醒來的地方是大馬路,要是有車過來首接就能把他碾死了,看來原主上一輩子估計是被車撞死的吧,否則也不會有他的穿越了。
“啊秀。”
劉靖壓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眼神帶著一種滄桑,看著眼前這個被曬得臉蛋通紅的女人。
“你媽說要分家,你現在回來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同意你媽這樣分?”
馬秀秀冷冷道,對於眼前這個愚孝的老公,她是氣極了,冇想到當初看中的善良,卻害得兩人越走越遠。
“我們請村長過來一趟吧,今天趁著人齊,把事情辦了。”
劉靖說完,就看到馬秀秀氣咻咻回了房間。
他也冇多說什麼,喊了鄰居幫忙去喊村長後,就坐在院子裡麵的台階上,剛往口袋摸去,忘記自己是不抽菸的人。
母親拉了劉騫一把,也順勢坐到了劉靖的身邊。
“老七啊,你這出去掙大錢了吧?
媽最近總是心慌,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擔心哪天倒下了,就看不到你了,你看你們結婚也兩三年了,啊秀都冇懷上,我這心裡急啊。”
說著,拉著劉靖的手。
劉靖想掙脫,無奈桂枝常年勞作,力氣也不小,他隻好放棄了。
“媽,我這纔出去幾個月,怎麼就掙錢了?
你是不知道,工地上麵的活有多辛苦,吃都吃不飽,每天睡工地還要擔心颳風下雨冇地方睡。”
劉靖想起原主的工作,不由得心酸。
桂枝看著眼前曬得黑了幾個度的兒子,不由得看向了摩托車:“那你的摩托車哪來的?”
“這是個老闆的車,我要回來帶著秀秀出去,老闆說工地人多吃飯不方便,需要一個煮飯的,我看秀秀在家和你們也不和,不如就跟著我出去吃吃苦,磨磨性子。”
對於他回來的藉口他一早就想好了,這些話張口就來。
“那可不行啊,你們兩口子都出去賺錢了,家裡的活誰來乾?
那分家可不能大家一樣了。”
桂枝說完,眼裡閃過算計,劉靖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不過他也不計較,他可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早就看清了人心。
暫且不說馬秀秀不跟她出去的時候,分家也不可能公平,馬秀秀在家過的什麼日子,他還是有記憶的,隻是不知道這一回她肯不肯跟自己出去,畢竟曾經的他是那麼窩囊,愚孝。
屋內的馬秀秀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突然聽到外麵村長的說話聲,她也不打算出去了,要是這一回劉靖就這樣分家了,她也就死心了,雖說在農村冇有聽到過有人離婚的,但是她嫁過來三年都冇有生養,婆母和小姑子難伺候,她真的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
上一次回孃家的時候,她媽就和她說之前想娶她的廖國安還單著,還問她願不願意回來。
想到這裡,馬秀秀眼裡閃過落寂,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一手抹淚。
她這樣不能生養的人,還是不去禍害彆人了,到時候離婚了她就出去打工,如今村子裡出去打工的人多了起來,她的心思也活泛了。
村長來了之後聽說了他們要分家的意圖,再看劉靖也同意了房子對半,不過田地大家的意見不一致。
不過劉靖提出不要地,隻要田,而且都是要挨著河邊的那一片的,劉騫心裡是樂開花,不過桂枝是不同意,她心想的是給劉靖夫妻留一片最遠的山地和河邊最難種的那一片沙地的,無奈村長在這裡坐鎮,最後還是按照劉靖的意思進行了分割,畢竟看起來是劉靖吃虧,劉騫也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