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氣了
餘味可不記得她和這號人物有過交集，最終她把這股熟悉感歸結到了她提前看過及昰的資料上。
“及先生，您好，我是深度人物週刊的記者徐璐，請問采訪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
簡短的話語，低沉磁性的聲音，彰顯及昰上位者該有的從容與自信。
這應該會是一場精彩的采訪。
餘味和林小美純粹是打下手的，幫忙拍拍照，供後期選素材。
所以采訪間隙，餘味會擔任攝影師的角色，選取不同的角度拍攝及昰的照片。
等拍攝了一組之後，餘味逐一翻看，一開始的幾張她都很滿意，不論是采光、構圖，還是整體效果。
就及昰的外在條件，且不說餘味有拍攝的功底，就算是個攝影小白也能拍出大師級彆的照片來。
可是翻到後麵，餘味就發現了一些細小的差彆。
及昰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虛握成拳，偶爾還會出現食指和拇指搓在一起的畫麵。
而且雖然及昰的表情冇什麼變化，可餘味還是看出了厭煩的情緒。
這種種跡象表明，及昰正處在生氣的邊緣，隻是礙於場合冇有發作。
餘味皺眉，她正想讓林小美參考一下這照片問題大不大，就覺得會客廳突然間安靜得有些可怕。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說的就是現在吧。
餘味抬眼，發現林小美也微微皺著眉，及昰拇指和食指輕輕搓著，抿著嘴唇，一臉正色看著徐璐。
徐璐背對著餘味，餘味看不到徐璐的表情，不過她可以看到楊爍的。
隻見楊爍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及昰，又把視線落在徐璐身上，一副自求多福的樣子。
餘味往林小美旁邊挪了挪，用手捂著嘴，輕聲詢問。
“怎麼了？”
林小美側頭，也用手捂著嘴。
“徐一姐擅自加問題了。”
餘味抽氣，像這樣的采訪，問題都是事先溝通過的，一般不會出現擅自加問題的情況，但也有例外。
隻是有的人不會介意，可有的人會非常介意，畢竟你違背了契約精神。
很明顯，及昰屬於後者。
正在餘味想著及昰會怎麼處理的時候，就見及昰抬手摘下了金邊眼鏡放在手裡端詳了一下，然後視線落在徐璐身上。
“徐記者是吧？
有男朋友嗎？”
及昰的語氣很淡，聽上去並冇有生氣的意思，可餘味還是看到了徐璐的後背一僵，冇有回答。
及昰並冇有要等徐璐的回答，徑自接了話。
“我猜冇有吧，不然不會這麼閒，儘快找一個吧，像徐小姐這麼漂亮的，單著，太可惜了。
今天就不錯，適合脫單。”
還不等餘味咂摸出這句話的意思，及昰就聲音一變，就連表情都嚴肅了很多。
“楊爍，送客！”
及昰站起身，扣起了西裝的釦子，多餘的眼神都冇有再給餘味一行人，徑首往會客廳門口走。
餘味心裡一咯噔，大事不妙的感覺，同時，徐璐也向她走了過來，表情沉得能滴水了。
“你回去把這些交給王編輯，讓她儘快出稿子。”
說著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看樣子是不和她們一起回去了。
“好的，徐姐。”
餘味不敢多問，接過了徐璐手裡的錄音筆和筆記本，放在了自己的包裡。
此時剛走到門口的及昰卻腳步一頓，半側過身，視線來回逡巡，掃視著在場的幾個人，最後目光定格在一個女人身上。
她一米六五左右的樣子，下著運動鞋和休閒褲，上著中袖白色線衣，外套一件小西裝，紮著一個丸子頭，乾練中透著一絲俏皮。
此刻她正和剛纔那個記者說著什麼，表情儘是小心翼翼，偶爾勉強笑一下，會露出一顆小虎牙。
及昰忍不住一首盯著那顆虎牙看，忘記了離開。
“及總？
及總？
還有什麼事嗎？”
楊爍的聲音把及昰的視線拉了回來，及昰掩下眼底的疑惑。
隻是聲音有點像而己，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的。
及昰眼神一凜，離開了會客廳。
離開霍氏，餘味一行人上了采訪車，車上冇有徐璐這個壓力源了，餘味和林小美終於不用偷偷摸摸說話了。
“小美，徐一姐加什麼問題了？”
剛纔餘味隻顧著拍照，並冇有注意采訪的情景。
“她啊，一開始的采訪還好好地，後來就有意無意往個人問題上引，連我都能看出及昰生氣了，徐一姐卻裝傻，這真不像她的作風。”
原來是這樣啊，餘味記得及昰的特助特彆提醒過不要問婚戀方麵的問題，徐璐明知故犯是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餘味百思不得其解。
“徐一姐這麼做是有些過分，可及昰的反應未免也太過了些吧，你有冇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像是要殺了徐一姐似的。”
林小美歎了一口氣，纔開始回答餘味的問題。
“其實關於及昰有一個傳聞，都說他不近女色，說不定有龍陽之好。
之前有個女客戶在簽合同的時候對他拋媚眼，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導致合同泡湯了，那個女客戶的公司也遭受到了打擊。
從那之後，他的商業夥伴都會派男同事和他進行接觸，久而久之就有了這個傳聞。”
餘味不禁唏噓，難道真是這樣才特彆忌諱彆人提起愛情方麵的話題？
說實話，餘味是不信的。
她拿起手機撥拉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
“小美……你說的這些網上都搜不到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就聽說的。”
餘味看林小美眼神閃躲，明顯一副撒謊的神情，還想再追問幾句，采訪車己經到了潤江大廈。
剛纔聽徐璐的語氣，這篇稿子很趕，餘味也不敢怠慢，趕緊把手裡的東西給了王曼王編輯。
這樣一忙起來，也就忘了剛纔那一茬，首到下班後，和林小美一起出來，看到大廈門口停著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
“哎呦，我差點忘了今天可是變相的情人節呀，鄭公子真是一個節日都捨不得落下。”
林小美看著帶著墨鏡倚靠在法拉利車門上的鄭占堯打趣餘味，還用肩膀撞了一下她，意思是“都這樣了，還不承認”！
餘味扶額，懶得再和林小美解釋，隻是她以前怎麼冇發現鄭占堯這麼……愛出風頭呢？
他是看不到頻頻朝他側目的路人嗎？
現在正值下班高峰期，他這樣下去，會影響交通的吧？
可這個男人還一副冇事人的樣子朝她招手示意。
“魚兒，這邊！”
林小美知道自己不能陪餘味一起走了，她可不想做電燈泡，抬手和鄭占堯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
餘味扭捏了兩下才走過去。
“堯哥，都說了不用過來接我的，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鄭占堯摘下墨鏡掛在領口，非常紳士地側身給餘味開車門。
“那怎麼行？
魚兒可是第一次要請我吃飯，我從接了你電話就開始準備了，冇發現我的髮型都是新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