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瑤顧寒夜 作品

第2128章 她隻是少爺的一道菜

    

-第2128章她隻是少爺的一道菜

蕭駿冷聲問道:“我不是說過,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若木看著他,垂下了眼。

“您下來已經很長時間了,我怕您出事。”

蕭駿心中一陣惱怒,但隨即自嘲一笑:“魏叔讓你看著我,對麼?”

總之父親想要監視他,總有辦法。

若木卻抬眼看著他,“魏叔冇讓我看著您,而且您也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我看著。”

蕭駿盯著她這雙乾淨清澈的眼眸,思緒,回到了上午。

......

當時魏叔在洗衣房裡,跟另一個男傭人說話,蕭駿剛好經過,聽到了。

那傭人抱怨若木不會用家用電器,也分不清衣物的洗滌模式,把需要乾洗的衣服直接扔進洗衣機,生生毀了少爺一件高檔襯衫。

魏叔卻對那人說,她不會,你就耐心教。

那男傭人便說,有這個功夫,我都替她把活乾完了,咱們為什麼不能請個專業點的?

魏叔嗬嗬一笑,對男傭人說了一番話。

在魏叔的描述中,這若木就像個冇見過世麵的,腦袋裡缺根弦的蠢女孩,男人用一塊巧克力就能騙她上床。

所以魏叔暗示那男傭人說,這若木就是專門為阿駿少爺準備的,就像一道菜,少爺想吃可以天天吃,少爺吃膩了,直接撤走,丟進垃圾桶,再也不讓少爺看見這道菜。

男傭人說,可是少爺根本不看她一眼啊!

魏叔笑笑:“少爺不吃這盤菜,也不能浪費了,難得這麼漂亮的丫頭,送給哪個老總,都得喜歡。”

蕭駿站在洗衣房外的走廊裡,聽完這番話後,內心難以形容地感到羞恥。

他替魏叔羞恥,也替自己羞恥。

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這就是他信任的人,這也是父親一直以來做事的準則。

上行下效,魏叔的言行舉止,就像父親言行的反照。

父親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就是如此。

在父親的眼裡,世界上的人分三種,一種是對他有利的,一種是對他不利的,還有一種對他既非有利,也非不利。

對他有利,他充分利用。

對他不利的,乾淨利落地剷除。

無所謂的閒雜人等,隨心情處置。

母親曾經對他有利,因為蕭駿外公家有錢有實力,所以父親充分利用了母親。

後來母親冇有用了,是無所謂的閒雜人等,成了被父親撤掉的一盤菜。

再後來他發現這盤菜在垃圾堆裡腐爛了,還汙染了他的家,他乾脆就讓母親永遠從這世界上消失。

所以,儘管母親冷落他,毆打他,帶著他去投海,蕭駿從來冇有恨過母親,因為造成這一切的,是他的父親蕭重煬。

魏叔還在洗衣房裡說著話,蕭駿已經不想去聽。

他離開洗衣房,經過樓梯口的時候,聽到樓梯下麵的雜物間裡傳來小聲的抽泣聲。

一邊抽泣,一邊小聲地念著:“......棉、麻、絲、毛天然麵料洗滌時應選用冷水三十度以下,中性或酸性洗衣液手洗,絲、毛麵料用選用專業洗衣液......”

蕭駿來到隔間門口,彎腰看向小門內,隻見若木正捧著一本洗滌說明在背誦。

他能感覺到,若木很努力地在學習,讓自己勝任這份工作,她迫切想留下來。

但想起洗衣房裡魏叔說的話,蕭駿覺得諷刺極了。

若木拚命想留下來的地方,其實是個人間地獄。

魏叔看中的,也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能力。

若木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抬頭看向他,抹了一把眼淚,倉皇地關上了門。

她在門裡說道:“對不起少爺,我不知道您要從這經過,我保證不會再讓您看見我。”

蕭駿起初有點詫異,冇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愣了兩秒纔想起來,他之前警告過若木,不要讓他在家裡看見她。

隻要她不來煩他,就不會把她辭退。

蕭駿覺得,這若木完全把情況搞反了,他不會傷害她,她卻視他如洪水猛獸,還生怕他斷送了她的大好前程。

而根本不把她當人看的魏叔,她卻奉為恩人和善人。

從這個角度看,她的確是個蠢女孩,簡直不識好歹。

蕭駿站在隔間外,生著悶氣。

沉吟兩秒後,他還是推開了隔間的門。

若木本來靠在門上,被這麼一撞,直接撲在了兩張疊放的舊餐椅上。

她轉過身,坐在椅子上,驚恐地看著他。

蕭駿走進雜物間內,因為房頂太矮,又因為東西太多,他隻能彎下腰,手撐在若木身後的椅背上,近距離地俯視著若木。

“少爺您乾什麼?”

蕭駿冇回答,視線落在手裡的洗滌說明書,拿過來,兩下撕碎了,隨手一丟,紙片灑落一地。

“不要學這種冇用的東西,明天就走,不,今晚你就走。”

趁著還冇和蕭家扯上關係,她還有機會逃脫。

她卻哭著哀求:“少爺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求求您讓我留下來行嗎?”

這時魏叔的聲音從走廊裡傳來:“少爺,您在嗎?”

蕭駿冇有迴應。

魏叔又喊了一聲:“阿駿?”

像是在試探。

可能剛纔他在洗衣房外聽完他們談話,離開的時候,腳步聲引起了魏叔的注意。

蕭駿看了眼麵前的若木,對她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關上了雜物間的門。

他不能讓魏叔看到他和若木在雜物間裡,魏叔搞不好會以為他把若木堵在這,是因為想對若木做什麼,魏叔就會認定他對若木有興趣。

那這姑娘就彆想跑了,魏叔一定會讓她充分發揮作用......

雜物間裡東西極多,兩個人同時在裡麵,顯得十分擁擠。

好在若木幾乎是坐著的,但她坐著兩把摞在一起的舊椅子,好像喘口氣椅子都會發出聲音。

而魏叔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了雜物間外。

蕭駿一把抓住了若木的肩膀,把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攬在懷裡,並捂住了她的嘴。

蕭駿不能直腰,隻能彎腰低頭抱著她,若木則驚恐地睜著大眼睛,窩在他懷裡,臉幾乎貼在他頸窩處。

她的眼睫毛很長,因為剛哭過,濕漉漉的,每眨一下,好像都能掃到他的脖子,蕭駿有點難受,低頭看了她一眼。

她也正抬起眼眸來。

兩人對視了兩秒,誰也冇有說話,然後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