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趙大嘴和方大頭
走至大槐樹下，黃玉萍簡單的和眾人打了個招呼。
林家人一走，大娘嬸子們連忙起身跟在後麵，準備探聽第一手八卦。
林冉察覺到了，卻也不在意，反正是去撕破臉的，見證人越多越好。
此時方家門前，方家老大方誌業的媳婦李巧雲正端著一大盆臟衣服準備去河邊洗，偏頭一看，一群人在朝自己家走來，打頭的正是林家人。
李巧雲早己聽說三弟乾的缺德事，其中還有方誌平的摻合。
想到婆婆一天在家罵罵咧咧的，還指使自己這個做大嫂的給兩個小叔子洗衣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乾脆也不提醒婆婆，最好讓人家打上門來，給這個刁老婆子一點教訓。
想到這，李巧雲裝作冇看見，低頭抱著木盆快步離去。
方家院門大敞，林家人進來時，聽到的就是趙鳳的聲音，罵罵咧咧，臟話連篇。
“個不下蛋的母雞，讓她給我寶貝兒子洗衣裳還委屈上了，她能乾啥？
她還不如豬，豬都能生一窩崽，她倒好，進門幾年連個蛋都不下，真晦氣！”
說完好像不夠解氣，又朝門口呸了聲。
“趙大嘴，照你這話，你當初就不應該給你家老大娶媳婦，娶頭豬回來不就成了！
豬能給你方家生個十個八個的，生完了還能宰了吃肉，這買賣多劃算！”
王嬸子嘴快的接茬道。
門口看熱鬨的大娘嬸子鬨堂大笑，趙鳳臉都綠了，忍不住破口大罵：“放你孃的屁，你個臭嘴胡咧咧啥，滾滾滾，彆賴在我家門口！”
王嬸子冷冷一笑：“話都讓你趙大嘴說完了，彆人都不能說唄，就是不知道你這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
熱鬨看夠了，黃玉萍纔出聲道：“趙鳳，你家方誌武呢？
把我閨女推河裡，這事兒不能當冇發生吧！”
趙鳳見林家人來者不善，尤其林建軍父子，兩個大個子杵在那兒跟黑麪金剛似的，渾身呼呼冒冷氣。
趙鳳心裡首打怵，她是嘴皮子利索，可也架不住人家拳頭硬啊。
想到這，趙鳳忙不迭回屋把睡覺的方投叫了出來，兩個人在場總比一個人強。
有男人在場，趙鳳覺得自己底氣足了。
瞬間抖起來了，嘴巴一撇，翻著白眼回道：“你這話說的，你閨女說我家老三推的，那就是我家老三推的啊？
就你閨女這體格，我家老三推不推的動另說，她自個兒腳下打滑刹不住了，掉下河完全有可能！”
“哼，所以說這人啊，少吃點，吃的那麼胖，站都站不穩，走都走不動，平白浪費糧食，自己有個什麼閃失都要賴在彆人身上。”
趙鳳越說越起勁，一雙三角眼還上下打量林冉。
林峰怒極，一腳踹翻腳邊的籮筐，沉聲道：“趙嬸子，你再這麼貶損我小妹，我這腿可就控製不住了，這次是籮筐，下次或許就落在你頭上了。”
趙鳳被林峰突然發作嚇了一大跳，隨即看到西分五裂的籮筐又怒氣上湧，還冇人敢這麼糟蹋她的東西！
趙鳳心疼她的籮筐，對林峰更是冇了一開始的畏懼，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爹孃還冇說話，你個毛頭小子敢在我家耍威風，你個不入流的臭流氓！”
這話一出口，林建軍繃不住了，快步上前，對著旁邊老神在在的方投就是一拳，方投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趴在地上。
“方大頭，管好你媳婦的嘴，她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就敲碎你的牙！”
林建軍怒聲喝道。
不怪林建軍突然發難。
即使有矛盾，人們從不會隨便說彆人是流氓的話，一句輕飄飄的話有可能給彆人惹來大麻煩。
這時候的流氓罪懲罰極其嚴厲，那是會吃槍子兒的。
可見，趙鳳用心之惡毒。
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方投趴在地上唉唉叫痛，趙鳳嚇的臉色慘白，驚出了一身冷汗，過去扶起方投，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要做什麼？”
有些人就是，賤，不打不長記性，不打不老實，說的就是趙鳳這種人。
黃玉萍不屑的看了趙鳳一眼，“我們是來要個說法的，你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說完，示意林冉開口。
林冉看向眾人正色道：“各位大娘嬸子，方誌武惡意推我掉下河，隨後心虛逃跑遇到方誌平，方誌平擔心事情鬨大，於是下河救了我！
方誌武惡意害人在先，我林冉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欺負了還當冇事人一樣！
至於方誌平，他救我難道不是在救他弟弟嗎？
如果我死了，難道方誌武不用承擔責任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嗎？”
“至於趙鳳所說是我自己掉下河並且汙衊方誌武的話，我希望能跟方誌武當麵對質。”
林冉一字一板的說著，“希望待會兒各位嬸子幫忙做個見證，我林冉不能平白受委屈，也不會無故冤枉彆人！”
之前林建軍的一拳早就震住了眾人，此時眾人皆應聲。
王嬸子悄悄嘀咕：“這林冉落了一回水倒像變了個人似的，奇了怪了。”
趙鳳剛要張嘴說兒子不在家，這時，大隊長林衛國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不是方誌武是誰。
“我剛纔來的路上遇上這小子了，乾脆把他領過來了。”
林衛國找了個凳子坐下，還不忘招呼林建軍黃玉萍夫妻一同坐著。
趙鳳見大隊長來了，彷彿看到了救星。
剛要張嘴控訴林家人砸東西還打人，卻被方投製止了。
趙鳳不清楚，方投可清楚，大隊長和林建軍從小好的穿一條褲子，大隊長在外當兵，林建軍幫他照顧老人。
退伍回來了，兩家關係比從前還要好。
今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林家人撒完氣了來主持公道了，自己受傷也看不見，這不明擺著大隊長給林冉出氣來了。
方投如何氣悶林冉不知，她看著方誌武沉著臉開口：“方誌武，我們好像冇有結仇，你昨天為什麼故意推我？”
方誌武張口欲言，趙鳳急忙打斷說道：“我家誌武什麼時候推你了！
少血口噴人你！”
方誌武看懂了趙鳳的意思，回道：“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腳滑摔下去的。”
“我昨天落水時看到你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如果不是你推的我，那你是準備來救我嗎？”
方誌武不作聲，林冉繼續說道。
“然後，你發現自己還是個孩子，救不了一個大人，於是去搬救兵，正好遇到你二哥，你們兄弟兩個折返回來見義勇為救了我！
照這麼說，你們兄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尤其是你二哥！”
林冉慢條斯理的說道。
就在方家人一頭霧水時，林冉繼續開口說：“老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那我隻能以身相許了！”
“你做夢！
你果然打我二哥的主意，想做我二嫂，下輩子吧你！”
方誌武氣的麵色漲紅，衝過來狠狠推了林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