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界川島-崑崙閣
海之涯,山之巔,一派丹青,島嶼畫卷。
潮起潮落,奔騰不息,千浪萬翻,浩淼無際。
碧波盪漾,金光閃爍,倒映天邊朝霞,宛如大地上的明鏡。
近岸為琴瑟之波,幽深無地,悠然自得。
遠眺海天一色,翠雲漾漾。
儘頭處,島嶼青川縈亙,山巒嵯峨,樹木蓬瀛。
山間煙霧繚繞,如詩如畫,美不勝收。
青藤環繞,蔓草叢生,似箋之綠綾,憨態可掬,使人流連忘返。
此乃界川島全貌。
界川島西麵大海環繞,在海洋的邊界處分彆是三個鼎立大國武國、瓊國、襄國。
三位大國之主都想占據此島,用以來擴充自身的國土。
奈何此島西麵峭壁,非人力可攀登,僅有一口被界川島上的幫派把守,路口狹隘,易守難攻,且渡洋遙遠,海盜橫行,各國不以水師見長,常未見島嶼而船亡,隻能暫時偃旗息鼓了。
漸漸地,界川島變成了世外之地。
後經遠洋商人經營,民眾開墾,這纔有了起色,可自給自足,島上幫派林立,各自為營。
由一片不毛之地,曆經數十載春秋,勾勒出的山水畫卷。
晨光熹微間,潤物細無聲,竹露滴下,晶瑩如珠,清冽異常。
夜雨過後,滿地銀珠,潤色斑斕。
竹的清香飄,感人肺腑,久久不去,悠然自得。
曙光初露,竹林翠影婆娑。
聽聞微風中響起微妙的擺動聲,恰比山澗中平緩水波的歡快旋律。
疾風驟起,竹林中雙影悠悠,鮮衣怒馬,碧衫如波,兩位武者上演一場難得一見的好戲。
初見其人,疏影秀美,白袍輕背,手持羲書,而步履微飄。
便見其手中碧雲筆尖忽隱忽現,如龍出水,潛若驚雷。
他的輕功如飛鴻踏雪泥,提案兒而過無蹤影,而躍身兒卻落葉有聲。
筆在劍影中舞,微塵不驚,猶如明月照深溝,星隨雲蕩,自然而然,彷彿在敲敲打打中身行之間無聲無息。
後來者,身著玄衣,柳眉劍眼,手提青鋒,矯若遊龍。
他以劍尖映照清晨那如水的陽光,在碧雲筆影中翻飛,淩空舞蹈,劍花紛飛刺蜻蜓,恰似那秋水,流連劍意,清麗而瀟灑。
每一步、每一劍,都描繪出一幅秀氣而靈動的畫卷,如詩如畫,恍如觀海燈魚迸藍光之妙。
梭梭之聲傳來,不絕於耳。
漸漸地持筆之人,神情略顯慌張,但腳下生風,穿梭在一根根韌性十足的竹子之間,腳尖一點,可隨處借力飛舞。
後者緊追不捨,一招一式,大開大合,竹竿寸寸斷裂,嘴角笑意不斷。
竹林內,一男子席地而坐,眼神微閉假寐,右手端放在腿上,挺鼻薄唇,骨雕刻畫,髮梢隨風擺動。
身側站立一女子,薄紗遮麵,正在溫壺沏茶,羽扇輕搖。
身後佇立兩人,對著林中二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見到如此打鬥場景卻嘴角微撇,滿不在乎。
“停!
軒轅逸蕭,就此罷手吧,我認輸。”
此時執筆之人轉身一個格擋滑落地下說道。
“哈哈,李聲,我還冇出全力呢,你怎麼就認輸了呢。”
白衣男子大笑著停下了手中的招式。
若有人見到定會吃驚不己,在此切磋的二人正是崑崙閣排行榜第七的軒轅逸蕭與第十的李聲。
崑崙閣坐落在界川島中心區域,崑崙閣主為人正派老練,頗具盛名。
在界川島如此幫派林立的情況下,依然以崑崙閣為首,若發生幫派打鬥,也是崑崙閣派人出麵調停。
多年前,崑崙閣就天下武林局勢排出了崑崙閣榜單,上麵囊括了各國的知名的武林高手,在野的也有,在朝的也有。
武林人士多以入榜為目標。
那段時間江湖上血雨腥風,每天都有人比武,好事之人甚至擺起了擂台。
最終,在朝廷的乾預下才漸漸消停下來。
“哼!
若不是怕少閣主感覺無聊,非得多溜你幾圈,贏不了你,也能噁心你。”
李聲不服的喝道。
李聲此人,輕功極其了得,飛簷走壁草上飛的功夫無人出其右。
軒轅逸蕭的成名絕學為逍遙七式,乃是自創的絕學,據說還冇幾個人能扛得住第七刀。
話音剛落,男子身後的一護衛說話了“你倆這個切磋像過家家一樣,來,讓俺試試。”
此人名浮生,皮糙肉厚,天生巨力,一手橫練功夫甚是難纏,若被貼身,不死也脫掉一層皮。
“哼,浮生,就你這樣的粗鄙之人,怕是連我衣角都摸不到”。
野火走出一步,剛要說話。
忽聞一聲: “好了,自家兄弟,切磋而己。”
開口之人正是剛剛品茶觀看的男子。
眾人躬身稱是。
“軒轅兄,此次前來可還儘興?”
“哈哈,這段時間承蒙少閣主指點,在下感激涕零,若再呆一段時間,我感覺逍遙七式不是終點了。”
他話音堅定目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毫不掩飾對自己武功的自豪與麵前男子的佩服之情。
“指點談不上,在下隻不過多讀了幾本書罷了,況且軒轅兄於武國京都亦有產業,在這界川島中不可久呆啊。”
話音剛落,此時一小廝快步跑來,拿著一封信件交予侍女。
侍女看了看信件封麵,輕聲開口道:“少爺,三娘來信。”
男子從陸榕兒手裡接過信件,看了片刻,然後左手輕敲桌麵起身說道:“軒轅兄,在下拜托之事可以開始了。”
“好,那在下這就動身,隻是少閣主,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暴露恐惹來殺身之禍。”
“在下倒不是怕事之人,一旦東窗事發,在下隨處可去,但崑崙閣人數眾多,雖遠離三國邊境,但被記恨上總歸是件麻煩事。”
男子笑笑說道“軒轅兄請放心,在下必定會小心謹慎行事。”
見男子心意己決,軒轅逸蕭也不拖拉,拱了拱手後,轉身往竹林外走去。
……崑崙閣正廳。
老閣主淩然正在悠哉悠哉曬著太陽的閉眼品茶,好不愜意。
此刻一男子走了過來,擋住了太陽的餘暉。
老閣主睜開眼,看著男子,男子毫不客氣的坐在身側說道:“老頭,我要走了,當初承諾你的操練界川島水師,目前己在海域中己再無敵手,西周海盜俯首作揖。
即使三國群狼環顧下,你亦可在海上斷其活路,也算是讓你有得一方淨土吧。”
老閣主呷了呷嘴,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己考慮好?”
老閣主彷彿己經知道了什麼。
“無時無刻不在為此事做準備,現如今東風己來,焉有不去之理。”
男子麵色如常,嘴角微微翹起,手部的略微僵硬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罷了,既然你意己決,我就不勸你了,到時我可派人協助。”
“不必,男子擺手拒絕,此事與你無關,我還準備等到你壽終正寢呢,人老了就彆摻和了。”
說罷擺了擺手,起身走出大廳。
老閣主看著男子的身影歎了口氣;“此行不知禍福所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