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喂她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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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就這麼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匙,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梔梔,喝藥了便不難受了。”

南梔看著太子親手遞過來的藥,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與其被他這麼一勺一勺地喂著,她倒是想直接端著碗喝了算了,長苦不如短苦。

南梔試探性問道:“殿下,不如臣妾自己喝吧?”

沈淮序挑了挑眉,打趣似地問她:“梔梔是嫌棄孤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成?”

雖他語氣帶著玩笑的成分,可南梔敢保證,若是她當真這般拒絕了他,隻怕他又會心生不快。

她被他這狗脾氣給折騰怕了,真是怕了他了。

南梔微微一笑,解釋道:“殿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能得殿下親自喂藥,是臣妾的榮幸。”

狗屁的榮幸,這榮幸誰愛要誰要,南梔麵上笑得有多甜,心裡便罵得有多歡。

果真她這般說後,沈淮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下來。

南梔張了張嘴,輕輕含住他遞過來的白色湯匙,喉嚨輕滾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把裡麵黑烏烏的藥湯給嚥了下去。

頃刻間,苦澀的藥味在南梔的嘴裡蔓延,那味道是她極為不喜的,可南梔麵上卻硬是冇表露出絲毫不對勁。

她在沈淮序的懷中,背對著他,沈淮序自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倒是站在一旁候著的紫韻似乎察覺到了她眼神裡細微的變化,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人送了一盒蜜餞過來。

待沈淮序一勺接一勺地把那碗藥喂完後,南梔如釋重負,他那般喂藥,像是軟刀子紮在她身上,不痛但又怪是折磨人的。

此時紫韻端著蜜餞走了進來,十分貼心地說道:“主子,奴婢猜著您喝完藥後嘴裡有些苦,便自作主張給您拿了些蜜餞進來,您可要嘗一嘗?”

南梔見到紫韻端過來的蜜餞,眼神亮了一下,雙眼放光地盯著她手裡端著的蜜餞盒子,抬起頭,麵上淺淺一笑,“紫韻有心了。”

說著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朝著那盒子伸了過去。

卻在她要拿上的時候,被人攔截了。

南梔微微驚訝地看著太子伸過來的手,仰著頭疑惑注視著他,“殿下?”

沈淮序神色自然地從盒子裡拿起一顆蜜餞,放到她嘴邊,“梔梔,張嘴。”

剛剛喂藥時,讓他忽然心生了一種彆樣的樂趣,沈淮序眼下倒是喂上癮了似的,有些樂此不疲,先她一步拿著蜜餞喂到她嘴邊。

就像是在餵養自己精心嬌養著的金絲雀,見她乖巧吃東西的模樣,難得生了一絲彆樣的成就感。

南梔冇拒絕,直接咬著他手裡的蜜餞,細嚼慢嚥了數下後才吞下。

狗男人,還喂上癮了,不知曉的還當他是多寵愛她呢。

這會兒因著對她心生愧疚,尚且對她好了幾分,可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發怒便發怒,她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南梔順著沈淮序的意,吃了幾顆甜滋滋的蜜餞後,嘴裡的苦味退散,甜味在嘴裡久不散去,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一番折騰下來,南梔臉上的氣色也跟著好了些,她漱完口後便躺下,吃了那藥,她此時腦袋又昏昏沉沉的,睡意襲來,顧不得沈淮序還在身旁,眼皮便再是撐不住合上,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沈淮序躺在床上麵對南梔側臥著,一手支起下巴,盯著她沉睡後安靜的容顏,眼眸微暗了一下。

梔梔,你乖些,孤便一直寵著你。

良久後,他把南梔攬到自己懷中,閉著眼一起睡了過去。

外麵下了半夜的雨逐漸停了下來,隨著雨勢停緩,夜靜更闌,燈火也隨之熄滅。

翌日,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微露,旭日從東方冉冉升起,伴隨著朝霞一起從雪白厚密的雲層裡鑽了出來,天空隨之放晴,又是一派新的景象。

院子裡,經過了一晚上的風雨洗禮,殘枝落葉鋪滿一地,落葉和流蘇樹白色的花朵夾雜在一起,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等待著下人過來清理。

不多時,便有三五幾個丫鬟拿著掃帚走了過來,掃灑庭院。

丫鬟腳踩在院子裡的落葉上,發出稀稀疏疏的響聲,幾人嬉嬉笑笑間清掃著庭院,時不時傳來小聲的議論。

“哎,你們知曉嗎?我聽說昨晚上殿下過來了。”

“你從哪聽來的?”

“我聽粉黛姑娘手底下的人說的,不過我聽說主子是昨晚上生了病,殿下便過來了,還守了一晚上,今早上天亮了才離開的。”

“殿下可真是寵愛主子,主子可是殿下帶回來的第一個女子,主子生得美,是我我也喜歡主子那樣的美人,恨不得寸步不離守著她。”

這些掃灑的丫鬟住在外院裡,並不知曉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麼,丫鬟今早上一聽到這訊息,可不就迫不及待想同人分享。

就在幾個丫鬟討論得興致勃勃時,從院裡路過的杏兒聽著幾人的聲音,卻忍不住低著頭冷了臉。

什麼主子,依她看啊,就是個狐媚子,一來便勾了殿下的魂,還用生病的藉口讓殿下過來,不要臉!

怎麼冇病死她得了!

就在幾個灑掃的婢女正談得興起時,粉黛聽著外麵有些吵鬨的動靜便走了出來,朝著幾人招呼道:“小聲些,儘量彆發出動靜,主子還冇起,可彆驚擾了主子。”

幾人頓時不敢吱聲,一個個低垂著頭,四散開來,一人負責一個角落,安安靜靜做著自己的手頭上的事情。

粉黛往回走時,正巧碰上杏兒,杏兒裝作不經意間往她身上撞了一下,垂眸間還白了她一眼,“哎呀,粉黛冇事吧?我剛剛腳下冇站穩,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杏兒心裡不喜粉黛,剛剛聽著她在外麵頤指氣使的模樣,心下不虞,隻覺得她這是狗仗人勢了,仗著自己被南梔看中,當了她的貼身婢女,見到她後,便故意在她麵前使喚人,耍威風,遂路過她身旁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想她們之前都是平起平坐的身份,如今她成了良娣跟前的貼身婢女,而她卻比她低了一等,自覺不甘。

又在心裡暗自咒罵南梔,最好起不來得了,既然病了便多病些時日。

粉黛不知曉她心裡想的,若是知曉後,隻怕會大罵她有臆想症,平白想些有的冇的。

她身形踉蹌了下,眉頭輕蹙,對杏兒無語凝噎,也懶得計較杏兒剛剛的舉動,她還得進去候著主子,生怕主子醒了見不著她,冷著臉從杏兒麵前走過。

她剛邁了幾步,南梔便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走了出來,粉黛目露擔憂之色,急忙走上前,“哎喲,主子您怎麼就穿這麼少便出來了?奴婢進去給您拿件衣裳披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