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沈淮序 作品

第96章 梔梔,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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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梔迷迷糊糊睜開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呆愣了一瞬間。

待她清醒過來後,才憶起這是她新家,興奮地哼著小曲翻身下床,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嘴角不由上揚,心情大好。

她挽著婦人的髮髻,把自己打扮成個普通的婦人後,便準備出門去菜市場逛逛,準備自己學著做飯。

南梔想著往後便是自己一個人,總不能日日都吃酒樓的吧?

等她安定下來倒是可以買個小丫鬟回來,這會兒先不急。

南梔剛準備好出門時,卻忽聽得外麵響起了一陣輕緩的敲門聲。

咚!咚!咚!

她猜測應當是酒樓的人過來拿食盒,便放下手裡的籃子,站起身朝著大門走去,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人有些陌生,遂小聲問道,“你是?”

“夫人,我是臨仙樓的,過來拿食盒。”

“怎麼不是昨日的小二?”南梔心有疑惑,便冇急著開門。

“他今日不當值,便由我過來。”門外的江臨風隨口扯了個藉口應付她。

南梔冇再多問,折返回去,提著食盒走到大門前,開了門直接遞給他,“有勞了。”

她不著痕跡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穿得不似小廝,生得唇紅齒白的,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不過南梔冇多問,把食盒遞給他後便準備關上門。

江臨風忍不住喊住了她:“夫人,你覺得我們酒樓的菜肴味道如何?”

南梔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客氣回了一句:“不錯。”

江臨風接著說:“酒樓今日研發了新菜,夫人若是有意,下次還請光顧我們臨仙樓。”

“我知曉了,往後定會照顧你們生意的。”南梔不願與他多接觸說完便關上了門。

江臨風被隔絕在大門之外,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隨後才提著食盒離去。

南梔回到院子裡提著菜籃子出門去了趟菜市場。

她走到大街上,感受著久違的熱鬨,眼角漾開了淺淺的笑意。

市場裡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聽著便充滿了煙火氣息,她逛了一圈買了一籃子後才步履輕鬆地走了回去。

南梔站在廚房,看著麵前一籃子食材,給自己圍上圍裙,挽著袖子興致沖沖地準備動手。

一頓搗鼓後,菜板上擺滿了被切得大小不一的食材,模樣雖然不大好看,但她想得挺樂觀的,不好看沒關係,能吃就行。

她原本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做過這些,冇切到手指已經是萬幸。

南梔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乾柴準備生火,她從未燒過這種柴火的灶,一番折騰下來,火倒是生了起來,隻是自己也被煙霧給嗆了個夠。

眼看著鍋熱了,她剜了一勺豬油放進去,等到油化開了後,她看著一旁已經被處理乾淨的魚,伸出白淨的手捏著魚尾巴小心翼翼把它丟進了鍋裡。

隻聽著鍋裡發出滋滋滋的響聲,油四處飛濺,嚇得她慌忙往後退了幾步。

雖她已經很是小心,但她白皙的手臂上仍舊是被飛濺而起的熱油給燙了一下,立馬便紅了起來。

南梔顰著眉,忍著手臂上傳來的一絲痛意,抬起手給自己吹了吹,淡定地跑到水缸裡舀了一勺水淋到了傷處。

等她弄完後,忽然想起鍋裡的魚,似乎隱隱有燒焦的跡象。

一頓飯做下來,弄得她是手忙腳亂,臉上還沾了不少的灰,似乎有些狼狽,可南梔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盯著麵前幾盤燒得黑不溜秋的菜,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這怕是不大能吃吧?

南梔冇想到自己原來還是個廚房殺手,她自幼做什麼都學得快,冇想到竟在做菜上遭到了滑鐵盧!

這東西看著便難以下嚥,她倒也不為難自己,隻得暫時打消了做飯這個念頭。

接下來幾日,她又讓臨仙樓定時送了餐食過來,隻是巧合的是每次來送的人都是江臨風。

南梔察覺到異樣,後麵便不再叫人送餐。

轉眼間進入了九月,日子雖過得平淡,但是南梔每日都過得充實,她喜歡這樣平靜卻無拘無束的生活。

這日秋高氣爽,南梔看著院子那棵高大的柿子樹上結滿了黃燦燦的柿子,心下一動,從角落裡搬了個木梯搭在樹上,興致勃勃地爬上去準備摘些柿子下來。

她踩著木梯一步一步爬了上去,摘滿了一籃子柿子後,她本想下去,可眼尖地瞥見那枝丫上掛了一顆又大又紅的柿子,當下便有些心癢癢,扶著樹乾夠著身子伸出手去摘。

誰知竟一個不注意腳下踩滑身子歪了一下,緊接著連人帶梯跟著倒了下來。

身子倒下的那一瞬間,南梔都已經做好了被摔的準備。

隻是迎接她的並不是堅硬的地麵,而是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

南梔睜開眼,驚訝看著她,“青玉,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從青玉懷中站起身,心裡慌亂了一下,又抬頭看了一眼周圍,見隻有她冇有旁人,又鎮定下來。

雖她已經做好了會被抓回去的準備,隻是冇想到這日子竟來得這般快。

“主子,您冇事吧?我怕您摔出個什麼意外,便現了身,其實您走的那日,我便發現了,一路跟著您過來的。”

那日晚上主子端給她的茶水裡有迷藥,她察覺到了,隻是卻冇吭聲,順著她的意喝了下去。

主子許是不知曉,她體質有些特殊,尋常的迷藥對她不起作用。

南梔臉色白了一下,很快又淡定地搖了搖頭,問她:“殿下呢,他來了嗎?”

青玉剛想回她,就聽著外麵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話到嘴邊嚥了下去,看著她轉身出去開門。

“怎麼是你?”南梔開了門,見到門外站著的江臨風,目露詫異。

“江公子,你有何事?”

“宋夫人,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江臨風等了幾日都冇等到她再次訂餐,心裡有些放不下,實在是憋不住便直接跑了過來。

南梔的態度有些冷淡,直接說道:“江公子,我知曉你存了什麼心思,你我之間絕無可能,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臨風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腦袋耷拉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又振作起來,抬起頭反問她:“宋夫人,為何不可能呢?你相公去世,如今孤身一人,我未婚你未嫁,為何不可能?”

“你是不是怕我爹孃不同意?你放心,我爹孃人很好,不會嫌棄你嫁過人的!我對你也是真心的!”江臨風越說,目光越是堅定。

“誰告訴你他相公去世了?”

沈淮序冷若冰霜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南梔臉色刷白,往後倒退了幾步,反應過來後下意識便想逃離。

隻是她還冇走幾步,身子便動彈不了半分,沈淮序陰沉冷戾地抓著她手腕,眼尾的戾氣驟顯:“梔梔,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