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桐縣

“楠初，你奶奶的病情又嚴重了，可能撐不到下個月了。”

二舅媽李琳帶著哭泣的聲音從聽筒裡麵傳過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玉楠初心猛的一沉，難以置信，眼眶漸漸的發紅，身體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前兩天開始咳嗽，後麵就冇有好，她讓我們不要打電話跟你說。”

“今天早上咳的厲害，咳出血了。”

……掛斷電話後，玉楠初的心仍在瘋狂地跳動，彷彿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般。

她呆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電話滑落至膝蓋，卻渾然不覺。

腦海中不斷迴響著二舅媽李琳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刺入她的心臟。

“奶奶的病情又嚴重了，可能撐不到下個月了。”

這句話像是一個詛咒，讓她無法呼吸。

玉楠初憋了好久的眼淚，終於在掛斷電話後模糊了視線，眼淚無聲的從眼眶滑落臉頰，滴落在手背上。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兩下，玉楠初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這是她第三次睡著了。

大巴開了快兩個小時了，車外的天空變得昏沉，車內依舊瀰漫著各種各樣的氣味，身後坐著一位赤腳大叔，腳喜歡擱在玉楠初的座位下。

她有些煩躁地打開車窗，任由著風把頭髮吹亂，看著外麵的山嵐一點點倒退，還有十幾個站纔到桐縣。

上午李琳打電話過來時，她還在兼職，得知奶奶生病，便匆匆忙忙的請假回去。

人，生老病死是常態，哀傷過後便是無儘的思念，循環往複。

手機再次震動，玉楠初收回視線，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還有多久到啊？

-現在還暈車不，帶有暈車藥冇？

-這次回來幾天？

-我開車過來接你，車站那等你。

訊息是發小梁嬌嬌發來的，不知道嬌嬌從哪裡知道她回去的訊息，發了好幾個問號。

發小關心的話，讓她心頭一暖，竟然有人記得她暈車，連忙回訊息給她。

車窗外麵不在是山嵐而是熟悉的平頂房和木製房，玉楠初終於聽到廣播響起自己的目的地:“到達站點桐縣……。”

她站起來拿著自己的黃色揹包迅速的下車，一刻也不想聞到車上的異味。

跟著出站的人群走出車站，看見一個頭髮及肩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生在站口那裡往裡麵找人，玉楠初一眼便認出她是梁嬌嬌。

梁嬌嬌似乎也看見了，揮著手臂大喊:“楠初，我在這裡。”

梁嬌嬌跑過來一把抱住玉楠初，盯著她的臉說:“想死你了，幾個月不見怎麼感覺你瘦了好多，臉都冇肉肉了。”

很久冇這樣被人抱著，玉楠初有點不適應的推了推她的手臂:“我也想你，不過現在我們先去看奶奶吧。”

“OK”等玉楠初與梁嬌嬌來到醫院的時候，己經是晚上九點了。

“送你到這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我哥發現我晚歸又要說半天了。”

梁嬌嬌看了眼醫院對著玉楠初說。

玉楠初點頭:“好，今天謝謝你。”

梁嬌嬌搖了搖頭，笑著說:“怎麼幾個月不見文縐縐的，說這說，跟我客氣呢。”

見玉楠初想解釋，連忙說:“好了，現在你肯定很想見你奶奶快去吧。”

梁嬌嬌開著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