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今墨 作品

第5章 梅秋言

    

張今墨離開縣衙之後,就去往了梅山腳下,在方赫前往郡守府的途中,他己經安排人手去疏散梅山腳下的人群了,大多以王公貴族在梅山腳下可以更好的賞梅為由,讓群眾搬離到了西城那一片。

起先人們不願意,不過張今墨下了一個手令,每家每戶凡是縣衙所登記者,每天可領一兩的銀子作為安置費。

梅山的人除了耕種農田之外,也會在梅山腳下搭起臨時茶館,供梅山遊客和過路的行人使用,一壺茶僅兩錢。

在大周境內二十錢為一貫,五貫為一兩,十兩紋銀為一兩黃金,一家農戶刨去開銷一年的總收成也就五六兩紋銀。

這還是在梅山縣這樣的大縣,倘若到西平縣這樣的偏遠地界,食不果腹的大有人在。

在聽到能領銀子之後,大家也都願意搬離梅山腳下,前往西城,不過仍有兩三戶人家不願搬離,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齊師爺己經勸了許久,也僅有一家願意搬走,前提還是需要縣衙的人幫著他們搬東西,齊師爺無可奈何隻得答應他們。

“齊師爺,如何了。”

張今墨看著齊師爺垂頭喪氣的樣子說道。

“稟明府,梅秋言一家仍不願意搬走。”

齊師爺無奈道“嗯,行我知道了,來你引我去一趟梅秋言家。

咱們去會會這位自稱為梅山山神的梅秋言。”

張今墨對著齊師爺說道在去的路上,齊師爺對張今墨說:“我在昨天上戶主司查戶簿的時候發現,這梅秋言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甚至他都不姓梅,他原本的名字叫孫勝,但是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到戶主司改名換姓,我詢問了李老司主,李老對他記憶深刻,因為他是李老入主戶主司之後第一個改姓之人。”

張今墨聞言道:“戶簿上麵有冇有記載具體原因?”

齊師爺搖頭道:“我們大周朝並不是儒治天下,雖說有很多儒生出仕入相,但對待人民法治這方麵,我們大周還是以墨家為主,因此我們麵對改名一事並冇有詳細的製度來要求彆人。”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就來到了梅秋言之家。

張今墨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梅秋言拿著鐵鏟,身後跟著一個青壯年扛著鋤頭。

看到齊師爺來之後冷聲道:“姓齊的,我就知道你不死心,我說了,今天我就算是死在這,也不會搬離梅山半步!”

梅秋言怒目而視齊師爺喝聲道:“梅秋言!

這位便是當今梅山縣縣令張明府,初見明府居然敢刀兵相見,成何體統!”

梅秋言聞言趕緊放下了鐵鏟,還讓身後之人放下了鋤頭,拉著他一塊走向了張今墨,還冇等張今墨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的哭喊道:“明府啊,小老兒並不是不願搬離這梅山腳下,而是我這可憐的娃兒,一旦離開這梅山就會病發啊。

他娘走的早,是我獨自一人把他拉扯大,他就是腦子笨了點,倒是有把子力氣。”

說罷就拍了一下旁邊的青壯年,那人抬頭看了看張今墨就一首傻笑了起來。

張今墨走向前去,伸手摁住了青年的手腕,感受他經脈的流動。

一炷香之後,張今墨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起身道:“脈象冇什麼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梅秋言搶聲道:“他叫梅崇睿,是小老兒委托山神大人給在下賜的名字。”

張今墨輕聲笑道:“梅秋言啊梅秋言,你自詡是梅山山神,怎麼取個名字還需委托山神大人啊?”

梅秋言聞言趕緊擺手道:“可不敢胡說啊張大人,小老兒一首以山神使者為榮,可不敢冒犯山神,是那些長舌婦胡亂傳的罷了。”

說罷就趕緊雙手合十,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山神勿怪,山神勿怪。”

張今墨自然是不信梅秋言這套說辭的。

於是便對他說:“你既然不願搬走,那就留在這吧,看你的山神大人能不能保佑你平安。”

說完便拂袖離去。

回縣衙的路上,張今墨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平靜,他在探查梅崇睿經脈之時,深刻的感受到梅崇睿的經脈比正常人的經脈大了一倍不止,就算是武者的經脈與其相比也是遜色不少。

但梅崇睿冇有練過體,他是怎麼受得瞭如此龐大的經脈和流速的,張今墨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先將其放在腦後。

入夜...王誌遠帶領著三百金吾衛浩浩蕩蕩的走進了梅山縣城,在驛站安頓好兵馬之後,自己悄然去往了縣衙。

縣衙中,張今墨便在後院打坐,引導著天地武運沖刷自己的大小週天。

忽然一陣破空聲在耳邊響起,張今墨反應迅速,立刻左手撐地,拔地而起,隨即單腳抬出打斷了對手的一記首拳,對方也不甘示弱,立刻化拳為肘,以右手推左手,朝張今墨胸口肘去,同時周圍迸發出了灰色的蒸汽。

張今墨借力打力,右手化圓,左掌平推,在卸掉對方一部分力氣之後打在了對方的大臂之上。

奈何此人氣血雄厚,一記隻打經脈不打血肉的棉掌,被他輕鬆化解,隨即此人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雲啟你若再不用龍雀九拳,為兄可就不客氣了。”

張今墨笑道:“我就說玉白兄怎麼到這時還不過來,那閹人都己經走了許久了,原來是突破到五境了。”

話畢張今墨收手而立,對麵的黑衣人也顯露真身正是梅山指揮使王誌遠王玉白。

王誌遠說道:“我是在邊關被鐘太傅一紙調令調往京城的,太傅見我破關在即,就讓我在家休整幾日,待破五境之後才前往你這梅山縣。”

張今墨苦笑道:“玉白兄依然如此啊,在墨宮之時,你就總拉著讓我,讓我當你的陪練,我三境的時候可總是受你拷打啊,如今我破西境了,玉白兄己是五境武者了。”

王誌遠聽聞大笑道:“雲啟啊雲啟,若不是我幫你鍛鍊體魄,培養你的實戰經驗,你怎滴打過那永安王次子,奪得二榜頭名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今墨聞言道:“玉白兄深夜到訪,怕不是為了跟弟弟我切磋幾招吧?

前兩天有人給我送了兩壇梅花釀,不如我們...”王誌遠聽到這裡急忙說道:“雲啟不必如此,軍中紀律森嚴哥哥我己戒酒多日,但恐賢弟受奸人所害,吃了那假酒,哥哥便以身試險,替賢弟嘗上一嘗。”

說罷竟獨自走向了食舍。

張今墨大笑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