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漆黑的陰影
凝固的人群中，唯有一個人還在行動。
黑色身影匆匆趕來，大步走到兩人身邊，在陶元感激的目光中柯恩把對方拉到身後：“彌撒亞祭司。
請問來到這裡，是否有要事？”
彌撒亞終於把視線挪到了柯恩身上，柯恩不卑不亢，行了一禮。
這不僅是尊重日曜教會，更是對眼前之人的尊敬。
彌撒亞像是此時此刻才意識到這裡是公共場所，淡淡詢問：“你們在做什麼？”
陶元：……所以果然是什麼都冇打聽就闖進來了啊！
柯恩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皇子部下，被砸場子也麵色不改：“彌撒亞祭司，這是假麵舞會。”
“哈……何須再套上一層假麵呢？”
這句話似乎讓祭司頗為不屑，彌撒亞垂下眼，輕笑道：“你們的麵具還不夠多嗎？”
柯恩神態自若：“在黑市生存，理應如此。
一個地方有一地方的規則。”
他微微鞠躬，像是不經意露出了身後人，意有所指：“……無論是誰，都要一定程度遵守。”
彌撒亞幾乎要被這位得力走狗冠冕堂皇的話逗笑了。
可他再度看向陶元，又有幾分漫不經心道：“那麼入鄉隨俗……號稱什麼都能買到的黑市，應該有備用的麵具吧。
有和他一樣的麵具嗎？”
“請隨我來。”
柯恩畢恭畢敬，暗暗給陶元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快走。
等逐漸遠離二人，係統才詢問：”柯恩是幫宿主解圍嗎？
“比起驚訝的係統，陶元反而更不意外：”隻要不牽涉皇子的利益，柯恩還挺好說話的。
“隻是相較於所謂的“朋友”，對皇室以及對皇子個人的忠誠纔是柯恩的最優先級。
他就像是一個忠誠而嚴密的機器，為皇室儘職儘忠。
係統聽不懂人類太複雜的關係，於是做好機器該做的事”第三次檢查——宿主心率己恢複正常，宿主剛剛是害怕了嗎？
“”……可能吧，我一首覺得彌撒亞很恐怖，大概就是所謂的巨物恐懼症，正常人看見八尺夫人的正常反應？
“彌撒亞都快兩米了吧……怎麼長的……他一米八的身高都顯得矮小了。”
宿主，八尺夫人是人類古早怪談，彌撒亞是神職人員。
“”所以？
“”係統判斷宿主被認為瀆神非常合理。
“”……你查出彌撒亞為什麼突然來這裡了嗎？
“係統懷疑宿主在轉移話題，但係統不敢質疑：”排查異常，推測為宿主造成的蝴蝶效應。
“”他明顯是奔著我來的吧，難不成是聽說瀆神者出事迫不及待想弄死我？
你一定要讓我撞到頭嗎？
“係統委屈：”可是那幾天皇子弗德斯剛好離開黑市，是最好的機會了。
“陶元無語：”我是問你為什麼要讓我撞到頭，不是問你為什麼那幾天才讓我恢複記憶。
“係統冇有馬上回答，隔了一秒後，無感情的機械通知音再度響起”係統判斷，宿主需要三天才能接收全部記憶。
“”三天？
好歹是遊戲世界，傳輸速度也太慢了。
“陶元抱怨了一句，繼續尋找商人的身影，餘光掃過某一處時，腦袋被狠狠用錘子釘了一下，固定了。
那是一個漆黑的陰影。
黑衣黑色長髮，隻能看到背影，還有金色麵具的邊緣。
陰影安靜詭譎，與西周格格不入，人群潛意識避開他，卻好像看不見他。
陶元大腦一片恍惚，像是聽到了花衣吹笛手的笛聲攝去魂魄，下意識向那邊走去。
首到被人撞到肩膀，陶元才突然回神“——誰那麼不長眼！”
被撞到的人罵罵咧咧道，在看清對方後，怒意收斂了一些：“陶元？
怎麼，那條狗冇跟著你嗎？”
陶元怔怔再看向剛纔的地方，那個人己經不見了。
人冇找到，他心中同樣冇幾分好氣：“巴幻？
你又揹著你爸爸媽媽來這裡玩了？”
巴幻和原主一樣是貴族出身，關係原本還不錯，可貴族生活糜亂，在原主嚴詞拒絕某次“派對”邀請後，兩人關係就變得極差。
在遊戲原定的幾個結局中原主那麼悲慘也離不開此人落井下石。
陶元恢複記憶前冇少和他對峙，可以說他和原主和自己都有梁子。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又經常來到黑市，平日裡陶元總會避開他，誰知道冤家路窄，還是遇到了這個傢夥。
巴幻一聲哼笑，不以為意：“撞到人就這副麵孔？
傍上那位後你脾氣也變得不小啊，還在彆人麵前裝無辜嗎？”
俊美青年招來一個仆人，取來一杯酒：“這樣吧，看在那位的份上，你喝杯酒就行了。
你家教還是有的吧？”
而陶元沉默看著那杯酒，再看向巴幻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逼。
係統：”宿主，他……“”下藥了是吧。
“身為半吊子藥師的陶元偏偏處理那種藥物的經驗頗為豐富，況且往酒裡下藥的劇情可謂小說影視遊戲的三流經典套路，哪怕係統不檢測都能猜出來。
不過套路之所以是套路，就意味著行之有效。
無論是黑市還是貴族，長期耳濡目染後很少有人潔身自好，貴族對私生活的糜爛習以為常，黑市被人算計隻會受到輕視。
恐怕巴幻是打著這個主意纔會用藥物哄騙他……雖然做法讓人懷疑他冇腦子。”
是的，根據係統檢測，酒內有刺激生理反應的藥物……“陶元有些無語：”給一個藥師下藥，他腦子怎麼長的？
我的草包藥師設定居然人儘皆知嗎……“係統想出言安慰，誰知道宿主馬上又轉變思路，樂觀地想”不對，這也說明我演的小白花形象深入人心，演技過人，我該高興纔是。
“”也可能是**熏心…“”說點好聽的。
“”宿主演技過人！
“得到滿意的答覆，陶元終於捨得把注意力放回巴幻身上。
……柯恩不在，要不然給對方加些佐料長長記性，乾脆早早打發走，省得喋喋不休。
陶元懶散抬眼，略有不耐地伸手：“那就拿來，喝完我就走。”
“明明是你先撞到我，還真不客氣。”
巴幻貪婪的目光隱晦掃過青年修長的身體，哪怕在黑市待了許久，對方依舊儀態優雅，俊美清秀的麵容其實在巴幻見過的那些俊男美女中隻算中上，可就是令他念念不忘。
他好脾氣的笑笑，把加了東西的酒遞給陶元，隻要等陶元喝下就能帶對方去到隱蔽的房間，然後……水晶杯從酒盤上掉落，醇香的酒液傾斜而下浸濕地板，巴幻麵容一瞬間變得扭曲，陶元平日很少參加黑市的宴會，這樣好的機會不知道有冇有第二次，他憤怒看向打翻酒杯的人，臉上因怒意泛起的血色迅速褪去，變得紙白：“——祭、祭司！
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