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傷

    

芙兒被嚇得立馬噤聲,隻是仍不服氣地瞪著薑念。

皇後眼見情況不對,對裴珺柔聲道:“皇上,芙兒是寧嬪的貼身宮女,她說的話,也未必不是真的啊。”

裴珺閉了閉眼睛,隻是說:“等寧嬪醒過來了,朕再親自問她。”

隨後,裴珺不再看皇後的臉,隻是一個勁兒盯著門框,一言不發。

芙兒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純妃則焦急地來回踱步。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醫快步走了出來,激動道:“皇上,娘娘,寧嬪娘娘已經醒了,目前身子仍十分虛弱,但除此之外,已無大礙!”

純妃高興地連說兩句太好了,隨後就邁步進去看寧嬪。

一行人一起進了屋子,寧嬪還躺在皇後的矮榻上,寧嬪見到皇後,虛弱一笑:“臣妾不敬,汙了皇後孃孃的榻。”

皇後連忙說:“無妨,這都什麼時候了,隻要你性命無憂就好。”

寧嬪笑的勉強,她又看到了裴珺,眼眶瞬間紅了,一行淚落了下來,衝著裴珺說:“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裴珺瞧著十分虛弱的寧嬪,緊緊擰著眉,說:“你放心,朕定然會為你做主。”

純妃著急地問:“寧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宮女說,是薑答應推了你,難道是真的?”

寧嬪不去看純妃,她哆嗦著嘴唇,小聲說:“是......是薑答應推了臣妾,臣妾當時看到薑答應坐在涼亭下,便要上去看她宮女懷裡的花,冇成想,臣妾剛走到薑答應麵前,薑答應就突然伸手推了臣妾一把!臣妾一時不備,重重摔了下去!”

寧嬪自己也說是薑念所做,一時間,殿內異常寂靜,隻是所有人都看向薑念。

薑念一撩裙襬,忍著膝蓋的疼痛,勉強跪在了地上。

出去探查情況的太監回來,衝著裴珺說:“皇上,奴纔去瞧了,禦花園的亭下階梯,的確有雙腳打滑的痕跡。”

裴珺淡淡嗯了一聲,他看向薑念,麵上看不出情緒的波動,開口問:“薑答應,你又要如何說?”

薑念冷靜道:“皇上,現在寧嬪娘娘和她的宮女一口咬定嬪妾推了寧嬪,除這兩人之外,再冇有旁人能證實寧嬪的話是真是假,那皇上為何不能相信嬪妾?”

裴珺一時啞口無言,這件事棘手就在於,雙方都各執一詞,且再冇有第三者瞧見。

純妃的情緒比寧嬪還激動,嗬笑一聲,說:“這件事就是你在撒謊,不會再有第二個可能了,不然,寧嬪憑什麼要犧牲一個孩子,來陷害你?”

皇後覺得純妃說的在理,對裴珺說:“皇上,寧嬪的確冇有理由,要拿好好的龍胎去害一個答應.,....”

秋蘭跪在薑唸的身後,她突然直起身子,看向芙兒,指著她說:“芙兒,看來那一巴掌真的是打輕了,虧得我家小主不顧一切去救寧嬪娘娘,你這嘴皮子一張一閉,倒真是會顛倒黑白了!”

眾人順著秋蘭所指看去,果然在芙兒的臉上看到了一個巴掌印,五根手指的印記發紅,已經變淡了許多,隻是仍然明顯,印在她的左側臉頰。

裴珺問:“這巴掌是你打的?你為何要打她?”

秋蘭憤憤道:“回皇上的話,當時寧嬪娘娘自己冇有站穩,我家小主眼疾手快,那麼高的樓梯,她不管不顧地飛撲上去,要用自己的身軀護著娘孃的肚子,小主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芙兒當時隻看到兩人摔了下去,就以為是我家小主推了娘娘,扯著嗓子去喊,奴婢氣不過,這才一時衝動扇了芙兒一巴掌。”

裴珺一愣,立馬看向薑念。

皇後帶著幾分狐疑的態度,觀察著薑念,說:“照你這意思,薑答應冇有推寧嬪,反倒是在保護她,隻是芙兒一時著急,看得並不真切?”

薑念主動伸出了自己一直掩在袖口下的手,左手的血因為一直冇有處理,此時已經乾結凝固在了手背上,手背血肉模糊,還有絲絲的血緩慢滲出。

這半天,薑念一直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就是為了寧嬪把什麼話都說儘了,自己再猛然亮出傷口,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傷口實在恐怖,看清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

薑唸的手打著顫,她苦笑著解釋:“嬪妾就是用這隻手為娘娘墊了一下,當時驟然磕在地上,傷口並未流血,後麵又突然開始滲血,隻是寧嬪娘娘情況危急,嬪妾一時也顧不上這手了。”

秋蘭已經哭了出來,她衝著裴珺說:“我家小主心善,何止是這手,整個人都摔了下去,膝蓋定然也磕傷了,可小主還是為了自證清白,跪了這半晌。”

裴珺一看到薑念左手的傷口,心就不由自主地狠狠揪緊,連忙上前兩步,伸手親自把薑念攙扶了起來。

可秋蘭的動作更快,裴珺剛剛上前,薑念就已經站了起來。

薑念順勢抓住秋蘭的小臂,借了個力。

就算這樣,她起來時,身形依舊搖晃了兩下。

膝蓋的疼痛一直持續傳來,薑念疼的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打著顫的腿暴露了她現在的痛楚。

裴珺心疼不已,讓秋蘭放手,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薑念,帶著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裴珺的聲音柔和,又帶著幾分責怪的意味:“你怎麼不早說,除了膝蓋和手,哪裡還有傷?”

薑念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肘,小聲說:“這裡應當也受傷了,嬪妾感覺有些痛。”

薑念說這句話的時候,睫毛輕輕顫動,紅潤的唇輕輕抿著,帶著幾分倔強。

薑念越是這副隱忍不哭的倔強模樣,裴珺就越是心疼。

裴珺柔聲哄著她,也顧不上彆人看過來的視線,輕輕撩起她腿腳的裙襬,太醫自覺避開視線,裴珺動作小心,生怕布料剮蹭到了她的傷口。

掀到膝蓋處,果不其然,也掉了一層皮,膝蓋泛著紅,也微微滲著血。

裴珺盯著傷口,語氣猶如臘月裡的寒風:“宮女冇有看清,寧嬪知不知道,薑答應為了護著你跟著摔了下去?”

寧嬪被薑念這莫名出現的傷口打了個猝不及防,喃喃道:“臣妾......臣妾不知。”